后院的榕树上挂满刚落的雪,或许是老天于心不忍,让这不合时宜的雪停了,树下一抹人形半靠,睡得安详,露出那张沧桑的脸,赫然正是离冤。
离冤!
哀嚎声凄凄惨惨,未清狂发了疯般抱住离冤冻得僵硬的身子,眼神无助看向她,像是在求救。
不冷!离冤不冷……
他的手被冻得通红,冷得瑟瑟发抖仍不肯撒手。连他都受不了的寒冷,离冤该有多冷。
未清狂脸上的血色几乎褪去,哭得气结,他不敢想象离冤一个人在这待了有多久,为什么会这样——
跟在后头的玉观音眼见这幕,眼里犯起一股涩意,不忍直视的低下头。
喧宾夺主景亲王
屋外的雪已经清扫得差不多,一眼看去仿佛什么都没来过,唯独树下多的那个小土堆,落叶归根轻飘飘覆盖在上头。
“三千万两中饱私囊,本座要不看这账本,竟看不出有这么大的亏空!”
账本被一扫在地,突然投掷过来的茶壶正中堂下人眉心。
应堂主视线一扫而过,落在那人脸上时停住,双目愈发深沉:“你是何人?你不是李先生!”
其余人一齐看向他,不等他们审问,那人目光坚定冲脱束缚,竟想一头撞死在堂上,来个死无对证。
“抓住他!”未清狂双眉舒展的同时,眼神却阴辣狠毒如针。
此人并非是账房管事李先生,有人胆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换人,明摆着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这等粗枝大叶,传出去也怕人笑掉大牙。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不管什么办法,把他的嘴给本座撬开!”
未清狂咬着牙,平静得好像再说一件小事,可无人知道,短短一句话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一碗碗的汤药送到嘴边,苦涩不带半点甘甜,未清狂一口喝下,空洞如死去谭水,一滴泪滑落碗内,更添苦涩。
好苦……
可为了梳洗全身经脉,重塑内功,这药他不得不喝,这是最有效,也是最快能帮离冤报仇的办法。
身姿凌空飞起,在空着旋转带起一片长风,手腕剑气一出,宛如宣纸上的笔墨,每下都恰到好处,霎时惊艳。
玉观音看得入神时,侧身闪躲,断裂的剑锋径直擦过,狠狠嵌入墙柱内。
“此剑不抵锦瑟,还是锦瑟来得趁手些。”
提到锦瑟,未清狂看似想到什么,握着残剑的手骤紧,手上的青筋暴起,而后脱力地松开手指。
玉观音不知其中发生的原委,还在问道:“久不见锦瑟出鞘,现在想来,还是难忘当年教主收到锦瑟时的样子。”
未清狂想到什么神色古怪。那时他才十四,就已经可以窥见以后的风采,教内人都夸少教主得魏教主半许年少之姿。
魏如谦闻言大喜,而后这个儿子更得他心,所赐锦瑟更乃上古玄剑,寓满锦瑟琴响,连绵不息。
残剑拾起,捻在手里轻飘飘的手感远不如锦瑟。论起锦瑟,他的心里不由分说想起那个许久不见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