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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四处飘散,两人的话覆盖的含义太少,历呈珏琢磨不透,但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动手的目标被拦截,并不妨碍玉观音的事。
“这次的药会来得比之前苦涩。”
她神态冷漠听不出任何情绪,熬煮得发黑的汤喝完,碗底竟不见一点药渣。
见汤药没有被剩下,玉观音这才笑得安然无恙:“只不过良药苦口,是药三分毒,有苦有涩最寻常不过。”
未清狂不再多说什么,他身边能信任的只剩她一个人,未清狂要的是亲手杀了宁坚汕,可现在的他,经脉尽断,要想恢复到往日,何止嘴上说的轻而易举。
“再不过些许时日宁坚汕下台,少不了要送一份大礼。”见她失神不知道想到什么,未清狂出声叫她。
“他日我若有去无回,也不便专程为我收尸,这里是止不住的冷清,你也不必在守着——”
玉观音听出他话里的视死如归,早在知未清狂体内情丝泛滥,死期将至时,她心里所支撑她的信念就已经破碎。
多子多孙说来也是可笑,她也未尝不是被恩情束缚。
她也该为自己所想。
“教主说的是,这般凉薄无情的地方,守着也是无用……”
未清狂想要的最为简单不过,无非是宁坚汕一人的命,他们的恩怨为何要牵扯到离冤的身上!
想到离冤,他的眼底止不住的忧愁。
未清狂临了还在对她开导:“你我不是浮萍,随波流水般的作衬,恰恰不是你所需要的。”
玉观音运功帮他运气探脉,她当然会祝他一臂之力,全当是自己对那份“子虚乌有”的偿还。
屋内烛火已灭,玉观音轻手合上门,双手动作扯到心口的伤口,她不免得作痛,血色溢出染红衣物。
心头血,续命时,到手的猎物跑了,她不得已只能用上自己。
“嘶——”
绷条沾红一圈又一圈,烛火晃动在她脸上若隐若现,光线未照到的暗处,脸上的疤痕干瘪扭曲,已经被她自己抓得血迹斑斑。
伤痕成疤很是丑陋,到了冬季又是干痒难耐,指尖上隐约可见血丝,仿佛是专门染上的蔻丹。
她是魏如谦身边最得力的幕僚,魔教众长老内以她为首,因是女儿身,世人眼里她也最为饱受争议。
“空有菩萨面,没那菩萨根……”
正如魏如谦之前所言般,玉观音是十足的观音相,出手却似隐藏在暗处的爬蛇,伺机而动,直到钳住你的脖颈,看你面色青紫,慢慢挣扎,喘息。
“玉…,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