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门探头看去,林汐只见到林路不紧不慢地给一个女孩子讲题目。
走到窗前,轻叩玻璃,带了几分故意。
他出来时,那个漂亮女生不舍道了“再见”,林路眼里抑不住的笑意。
“她……”
“夏桑岚。”林路不让她说完,直接回答。
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感觉撞击,还未及反应,已被淹没得无影无踪。
“那你……”又何必来撩拨我。她好不容易明白自己有多喜欢依赖别人,好不容易痛下决心要戒掉对他所有的偏差。
一个月。
彼此都刻意躲避。斯人独憔悴。
注视着那个人触碰那个人成了一种习惯之后,要怎么把生活的一部分剥离?
怎生得这般矫情。
真是搞笑的病,当初遍体小包,林路取笑成进化一半的蜥蜴。过度疲劳,免疫力下降,就因为……他喜欢别人?多难堪。
只是恍惚了一下,在二楼吹久了冷风。
作祟的是占有欲,与爱情无关。既然如此。
放手便是。
可以吗?
自欺欺人不是一个好方法。显然。
她收起了之前的异样,仿佛一只刺猬,嗅到危险的气息,竖起了全身的锐利,落人眼里,是避之不及的锋芒。
冬日寒意凛冽,风刮得脸生疼。
门口站着林路。
林汐刚摘下的口罩慌忙要戴,他眼里闪过怀疑,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慢慢爬上脸的小包暴露无遗。
林路清楚那是什么。
只要这一点,就足够毁灭他一个月的伪装。
完美的计划迸出了一个错误——他心疼了。
擦肩的三年,是如今想来窒息的空白。想念的感觉,在心里百转千回,却不敢轻举妄动。就像咳嗽不能忍耐,但偏偏卡在嗓子里,和心跳一样蠢蠢欲动。有些东西,可以留住时没有勇气,等到义无反顾,早已流逝于掌心。
不需要另一个三年来证明。
你以为我怎么舍得放手。
握紧手,另一只手从她手里抢过钥匙,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药在哪?”
“我自己来,不要你管。”
“不行。”
“你怎么可以这样!”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没有由来。
每一件事都是由来。
“我喜欢,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