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冷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你还用的份,我早就把你们扫地出门!”
她恐惧极了,像条狗一样爬过去企图再次抱住男人的大腿,“不不不,爸,我才是你女儿,我是嘉悦,你看看,我是你的嘉悦!”
林父忿恨地吼了一句,“滚——,别沾污了我!”然后用力地踹了她一脚。
门关上那刻,她觉得无尽的黑暗缠绕着自己,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双眼涣散,嘴里嘀嘀咕咕地开始呢喃,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愤怒和苦毒包裹着这个躺在地上时尚的女人。
她开始终于明白,外界盛传那么宠她的父亲为什么会这样对她,原来一切地宠不过是一件华丽的外衣,他只是给她无数的财富和荣耀,可她的心,他从来都不在乎。
从她十八岁开始,她一直都替父亲周旋在各色男人之间,她开始的时候觉得很新奇,觉得很骄傲,如父亲的话,她就是他林家拿得出手的骄傲。她也一直都这样认为,就算有觉得委屈的时候,父亲的一个眼神,她就挺住了,哪怕是付出身体,她都愿意,因为这是她就是她爸爸的骄傲。
这个信念一直延伸到六年前,才被有所动摇。
齐乐跟着父亲干事那天起,她就莫名地喜欢着这个男人,大家明眼人都看得出,可是齐乐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疏离,可她爸却让她必须把他拿下,无论任何代价。谁也不知道,六年前那次车祸,完全是父亲为她一手策划的。
早知道那是拿下齐乐的代价那么高,她死也不会同意的,她还以为是假装,结果却是那么真实,真实到一觉醒来自己没了一条腿,叫如此完美的她,怎么能接受呢?
她本来心里还暗暗高兴,以为他爸看出她的心思,这话只是对她的一种鼓励,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她才发现,父亲其实是需要齐乐为他赚钱,她就是不明白,明明不是还有林云绅吗?她真想不通,为什么他偏偏只看中齐乐,难道因为她才是他亲生女儿?
爸爸平时对林云绅的态度总是不咸不淡,而且公司的事情从来都不让他插手,她甚至对这个向来都很宠爱她的大哥有点不屑,她真是后知后觉,原来他爸爸真正爱的是哥哥,林云绅!
她真的太笨了,隔离林云绅,只是为了不让公司的事情指染他。
那场车祸,确实留住了齐乐,不管是同情还是愧疚,却她心知,绝对不是爱情,只是截肢不是她所能预料的,她现在仔细想想,或许截肢还是父亲为她准备的,反正她一醒过来就没了一条她向来引以为豪的修长美腿,虽然假肢做得很好,可总不能再穿超短裙,而且永远不能露出那条美妙的大腿,绝对是一种缺陷。
哪怕齐乐不嫌弃,但是她自己也嫌弃自己了,她是如此地残缺不全,所以她嫉妒齐乐身边一切健全的女人。
那时候,她几乎活不过来,若不是齐乐对她承诺,一定负责她医生,她或许已经不存在了,可就从那时候开始,齐乐就做了公司的总裁,后来父亲还若有深意说,她果然是父亲的骄傲,那刻她就迷茫了。
她不明白,她断了腿,怎么还能成为父亲的骄傲,这事她还问过父亲,父亲说,断腿不重要,重要是你留住了齐乐的心,就在那一瞬间,曾经的信念一下被动摇了,难道她的骄傲只是挽留住齐乐的心吗?
她后来问过她妈,她妈脸部表情很紧张,说她只要不得罪她爸就可以了,怎么样都行。这是什么话,她妈又说,得罪了她爸,他们都得去吃西北风。
从那刻起,她就开始怀疑她爸爸到底是否真的爱她,她又问了自己母亲,自己的腿是不是真的伤得那么严重需要截肢?她模糊地记得自己伤的不是腿,而是头,怎么会截肢呢?妈妈却很不满地说,是不是撞伤了脑瓜?就含糊其辞过去了。
她后来还私下想找医生了解,可医治她的医生统统都离开那医院,而且不知所踪,后来她无论如何也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直到有一天,她爸告诉她,不要再乱想那么多,赶紧拿下齐乐才是正事。
她真的不敢往下深究,只是假装和以前一样,可心的感觉完全按凌乱了,爸爸到底是爱她还是利用她?这个逃避了那么久的事实,今天她终于终于彻底地明白,那是完全地利用,无关爱的丝毫。
他爱的是林云绅。她却把他爱的撞个半死,那算不算上是一种报应阿?容柱妍,都怪那个女人,平躺在地上的她,眼睛骤然升起一丝狠毒的光芒,却又渐渐暗下去。
两天后,各大报纸杂志争先恐后地刊登了这么一个热门话题,林家贵公子因救爱妻永远与世长辞,爱妻却不知所踪,疑遭绑架。
再后来,林家贵公子的葬礼轰动了整个城市,葬礼上,金盆洗手的林希丰老泪横飞地亲口承认,林云绅是他的亲生儿子,行内人都知道,林云绅不过是个养子,真让人不禁为之扼手惋惜,老来丧子确实让人悲痛。
而当今林氏掌权人齐乐当日携同其妻子,即林家千金林嘉悦一同参加此葬礼,林嘉悦面孔憔悴,脸色惨淡,期间,林嘉悦还悲痛嚎哭,被齐乐匆忙地带离了现场。
狗仔队还发现,葬礼上,周音慧并没有现身,林希丰对外只宣称她因为悲痛过度,无法参加。对此大家还是众说纷纭,有人说,周音慧无法接受林云绅是林希丰,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的亲生儿子,割脉自杀,未遂卧床在家,也有人说,周音慧无故失踪了。
时间过去了一个星期,我仍被捆在那房间里,虽然是好吃好睡的待遇,可我心越来越焦灼,到底外面是怎么样的场景,最主要是林云绅怎么样了?林嘉悦被抓住了吗?我是目击证人阿!刚开始我会狂吼,后来我连吼的*都没有了,因为吼了也没有人回应我,心好像被掏空了。
终于在那个星期天的晚上,应该算是半夜了,有人唤醒了我,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