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然继续沿森林边缘向南行进,穿越沙丘,抵达一个被魔法诅咒的区域。区域中的生命被变成了食血的怪物,不过与联盟遭遇的怪物不同,它们与远征队展开了战争。范然掷剑于地,镇压邪祟,随后率领远征队返回徐家村。
“看来,这前面两本书,是分别是关于联盟和远征队的历史。”陆蕴揉了揉眼睛,“第一本里的历史,帝国目前是没有记载的,至少官方没有出版。而这第二本的内容,只是大概描述了远征队那段历史,具体的内容帝国各个地方的地方志里应该是有的。”
一个猜测在陆蕴脑中闪过,“远征队的宝物会不会也有记载呢?”他多么希望得到一件领袖打造的东西,什么都行。
陆蕴起身,跑出房间,再次来到藏书厅,打算将《黑宇主人》相关的书都搬到房间。
可他转念一想,“不对啊,爸了解得比我多,他却一直待在房间,难不成书里没有记载远征队的宝物?”
“对了,远征队都覆灭了,怎么可能有时间记录宝物的位置,况且黑宇主人那个时候都死了……黑宇主人死了吗?”陆蕴想到这,也没了对宝物的兴趣,一心回到房间翻阅起来:
……(记载了范然对徐家村的先进改革)
与此同时,在经历了西进密林的长途跋涉后,陆丰预料团队会对获得的土地产生依恋,渐渐失去远征的动力,从而丧失对世界的警惕心。他在登上高原之前便重申“文明逃旅”计划的至上性,任何忘却计划的人和事都将被首先剔除。队伍在高原上走了近两个月,方才抵达另一侧。一个庞大的村落群从高原边缘及峡谷一直延伸到远方靠海的广袤平原。远征队员们将这片人类据点称为“滨海渔村”——与一代、二代联盟领袖的家乡同名。或许是为了纪念那一去不返的联盟时代。也就是这时,陆丰和黑宇主人等众远征队领袖成为了滨海渔村的保护者。
……(又记载了大量的建设与发展的内容)
三年之期,范然和陆丰重聚于忠亭。远征队的六位领袖们开展了最后一次联席会议,他们决定,基于目前的村庄集镇继续向外开拓,两方各自独立,同属“文明逃旅远征队”。
在这光影昏黄的时代,第一代远征队领袖们自认为已经掌握了生存之道,他们靠着永远的玩家联盟的理念,试图完全掌握村落的民众。
“试图?”陆蕴发愁道,“不会又要内斗吧?”他被联盟曾经的辉煌触动,要不是它毁灭了,真想去看看。
继续翻阅着:
范然在徐家村组建了以远征队为中心的联邦集团,并与村庄中四位富商大贾开设联邦银行。此时的徐家村,已是拥有八百户的城镇。而这些富商家族后来权势通天。
联邦集团在远征队二代领袖的带领下开辟了掷有范然宝剑的区域,进一步扩大了联邦的领土,并将其称为“东管”。先是少数几人驻扎,种植耐旱作物,接着越来越多的人搬迁其中。往来贸易的人激增,徐家村因而改名为“系都”,成为绿林之中的商贸枢纽。
与此同时,西北方的滨海渔村也在二代领袖的带领下,于村镇东边大河上建设大坝,“宏唇坝”,为锻造兵甲、种植谷物提供能源等支持,周围区域迅速成为粮乡。
远征队引领的繁荣,在大陆的两侧结出果实。
“好吧,到此为止,我不想再看到远征队的覆灭,至少这个春节不想。”陆蕴合上书,“都记载到二代领袖,就说明黑宇主人至少也活了五十岁,而且远征队来自联盟,岁数都只增不减。”
陆蕴坐起,不知不觉,已经到傍晚了。
书里的内容,其实有很多,涉及了社会的方方面面,这里只是截取了有关远征队的内容,所以显得很少,实际已经过了近三个小时。
陆蕴缓缓走下楼,“姨妈,我来帮你炒菜!”
大雪飘落,远远望去,洁白大地上铺开一块巨大黑色羊毛地毯,地毯上四处被点燃。这片黑色建筑群,便是帝国东北疆域最古老的城市“郸南”。
郸南城的建筑往往高耸而阴森,且多有尖顶、拱门和复杂的飞梁结构,它们黑色的外表在白雪大地的映衬下,更显深邃与神秘。
街道中,一片肃杀,战火的硝烟弥漫,地上随处可见残破的武器和罩着烧焦尸体的盔甲。
城市之下,复杂的排水管道网络如同城市的血脉,蜿蜒曲折,盘根错杂。这些管道由厚重的石块和腐朽的木材构建而成,历经岁月的洗礼,散发着阴冷而潮湿的气息。
其中一段巨大的管道被改造成地牢。地牢内环境昏暗而宁静,除了偶尔从深处传来的低沉咆哮,地上发生的残酷而激烈的战斗,仿佛与它无关。
地牢内,一名男子紧靠着长满了青苔和霉菌的墙壁角落,他的身上布满伤痕,血迹斑斑,呼吸短促而沉重。
他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一段记忆。
在那间温馨的房屋中,奶奶拖着病怏怏的身体,打开藏在柜子里古旧的蓝色盒子,取出小瓶红色液体。
“朗,他们很快就会找来,我再怎么藏也没用,就把它交由你……”
“奶,我会替你求他们,相信我!”男子哀求道。
“你做的事,我不怪你,可是你还看不出来吗?那群人根本就不是天神教,他们的信仰更古老、更腐朽。”奶奶说着满脸恐慌。
“对不起……”男子眼泪落下,跪在她跟前。
听见猛烈的撬门声,老人打开瓶塞,“藏起来!”她的声音颤抖尖锐,似乎把全身的力气用上。
“呲~砰~”小瓶炸碎玻璃窗的声音和门被撞开的声音一前一后,在房间内回荡。
男子惊恐地望向冲进来的三名戴着鬼面的壮汉,却没有任何央求的话语,紧紧闭着嘴,像是含着什么。
其中一名壮汉没有丝毫犹豫,干净利落地挥起他手中的大锤,将老人的脑壳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