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黄彻底被柳染激怒了,他揪住柳染的衣领拎起柳染,柳染身量不高,又是女孩子,可以被他轻易的提溜起来。柳染头上扎头的缎带早已飘落,及腰的长散开,随着风微微飘动。
宁黄一手拎着柳染,另一只手握紧拳头。不断往柳染的脸上,肩上,腹部砸去。他每打一下,柳染都会吐出一口血沫,吐在宁黄的身上,宁黄就越生气,下手也就越狠厉,将柳染打得鼻青脸肿,耳内轰鸣不断,眼睛也肿得几乎只剩了一条缝。
“认输!你给我说认输!认输!”
宁黄歇斯底里的吼叫着,狠狠地将柳染摔在地上。小姑娘砸在地上,出一声闷响,眼角有眼泪偷偷划过。
不认输,死都不认输,谁也别想让我认输。
“认输啊!柳染!你傻啊!认输!”白芨焦急的站在看台护栏上,大吼着。宁黄听见白芨的声音,心中更气,下手就越重,几乎要把柳染打死。
“宁黄!你他娘的真不是个东西!你跟姑娘和孩子过不去你还是不是男人了!有种你冲我白芨来啊!!”白芨急的大吼,菖蒲急忙阻止他:“白芨你别喊了,你越喊,宁黄就下手越重。”
“是啊,有院长在,柳染不会出事的。”菖蒲虽然心内焦急,也出语安慰道。
白芨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去把宁黄大卸八块。夏延枚拍拍他的肩膀,朝看台的另一边努努嘴:“别咬牙了,那边有一个比你还生气的呢。”
白芨顺着夏延枚目光的方向看过去,撇嘴道:“什么啊,老大根本就没着急好不好。”他说到这,反而有些生季明思的气。
季明思真的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脸上没有一丝动容,反而唇边还有些带笑,和坐在他身边的钟家明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眼神根本就没往比武台中间看。
没想到往日老大与柳染交好,关键时刻眼睛都不眨一下。
延枚笑,点点他的头道:“你瞎啊,你再仔细瞧瞧。”
白芨一愣,又再看过去,这一次他看到了。老大虽然面不改色,放在把手上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那椅把已经被他握的有些湿润,此时他握紧的拳头中,已经能看到有鲜红的颜色从虎口处流出来。
“他也有他的难处。”延枚道:“他是太子,往日为防着别人下毒,爱吃的不敢多吃,爱碰的不敢多碰,更别提,这喜欢的人了。”
白芨叹气,果然当太子会有更多的身不由己,让人心疼。
“啊——!!!”
突然,场内传来一声惨叫!是宁黄的惨叫声。
白芨等人都急忙看过去,只见宁黄突然双膝跪地,捂住双眼,惨叫连连。菖蒲在一旁解释道:“柳染刚刚趁他不注意,撒了石灰粉。”
白芨更是叹气,柳染最善于用药,千奇百怪的粉末多了去了。柳染有一万种方法弄瞎宁黄的眼睛,却偏偏用了最普通的石灰粉,终究是一个不忍杀生的善良姑娘。
宁黄跪倒在地,眼睛火烧火燎的,疼痛难忍。他一边惨叫,一边挥臂胡乱打去。柳染离他近,又重伤爬不开,被宁黄抓了个正着,宁黄揪住柳染,缓了好半晌,眼睛才敢微微睁开,他这次气恼至极,再次全力对柳染拳打脚踢起来。
突然,柳染的身体被震飞了起来。
宁黄心道自己的力气不足以将柳染踢至半空中,瞪着被石灰粉糊过的血红眼睛四下张扬,果真看到了,是白苏。
白苏从柳染被打倒起,心就已经悬起来了。他既气恼自己平时与师父不教柳染习武,又气白芨违抗自己的命令教柳染武功。
就你厉害!你要是不教她!她能通过第一轮吗?!不通过第一轮,能有这么多事吗?!
他越想,越气白芨,恨不得将白芨揪过来打一顿。可打一顿白芨,也救不了在场上被欺侮的柳染啊,就算宁黄像个变态一样不讲道义,自己也不能徒然出手相助。毕竟比武,生死毋论。自己作为书院徒,也不能把书院千年的名声当儿戏。
白苏心中烦闷,不知如何是好。恰巧看到宁黄拼命踢打柳染,心生一计,决定趁着宁黄踢打柳染之时,用内力将柳染震到场下,这样柳染就自动输了。宁黄也没有理由再动手。
白苏真的这么做了,当柳染飞出场外时,他心中并没有打破规矩的懊恼,反而有些窃喜。他看着柳染向自己飞过来,想接住宝贝小师妹。
突然,柳染停住了。
白苏皱眉望过去,不想正对上宁黄蛇一样的眼睛,他一手抓住柳染的脚,对着白苏喜笑颜开:
“别啊,还没分出输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