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你装什么,我不能碰你你却能掐我下巴掐我脖子!
“我……想活下来,我不想和他分……”
我说话断断续续的,呼吸愈发困难,脸上一阵阵的烧。我两手攥成拳头,努力挣扎,视线开始模糊,泪水逐渐往下流。
不行了,拖不住了,现在就——
我费力至极地想要抬起手,却在这瞬间,房间门被敲响。几秒后,束缚着脖颈的力道一松,我被狠狠掼在地上。
我骤然蜷缩起来,大口大口呼吸着氧气,脸贴着华贵的毛绒毯子。剧烈的痒意从气管爬上来,我只能匍匐在地上剧烈咳嗽。耳边的鸣叫声不停,等终于恢复听觉时,已经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太好了,他妈的终于还是拖到了,赌对了。
这个时间段,想必除了必要的佣人是不会有人轻易踏足的,但那道身影既然一开始就在附近摇晃,显然是个想禀报事情但犹豫时机的人。
无论如何,现在还能再活几分钟,赶紧想想办法!
我一面喘息着,庆幸着起码不用出动第二套方案,一面悄悄挪动到角落。
李默显然并不在意我这条贱命,只是坐回了沙发上。他解开了衬衫扣子,露出了微笑,方才的暴戾全然消失,只剩几分晦暗。
“还是没找到?”
他问。
“回禀过来的消息是她早就退房了,只是记录没有及时取消,卡尔璐酒店的工作人员没有透露半分相关消息。”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没多时,他又道:“至于大法官那边,对方也拒绝透露庭审以及订婚事宜。”
我揪住了地毯,没忍住揪下了几缕毛,冷汗涔涔。
首先,你们要找的人,会不会,是我。
但是找我干什么?难不成,是亚连那边的人?不对,问题又回到了最开始,亚连到底怎么知道的?
其次,就是说,这个,呃,这种事情你们让我听……是不是,真想把我打死……?
最后……
我转动脑袋,朝着另一道声音望过去。
青年身姿挺拔,制服衬出他宽阔的肩膀与高挑的身材。他面上的表情过于冷硬,黑发下的灰眸像是玻璃珠,站在一群护卫的前方时,他像一樽线条漂亮却死气沉沉的僵硬雕像。
我没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脏剧烈狂跳起来,但紧接着的一幕却让我更为震撼。
“废物。”
李默顿了几秒,道:“你有什么用?”
青年几乎是机械性的,立刻服从地单膝跪下,低头,“抱歉,父亲。”
李默站起身,伸出手来。
一旁的人将马鞭再次递给他。
李默对着青年狠狠抽上去,几声鞭响声响起,青年的脸上骤然出现几道狰狞的血痕。他顷刻之间呼吸急促起来,汗水从面上沁出,牙齿将嘴唇咬得苍白。
但很快的,他平复了表情,继续道:“是我没用。”
李默朝着青年的胸口踹过去,青年几乎瞬间向后倒出,激起一阵剧烈的咳嗽。他这时终于不再像一座灰白的雕像了,潮红涌上他的面庞,激出了几分生气。
护卫们无动于衷,显然对这种纯粹暴力的场景司空见惯。
靠,你们这父子局未免太凶残了……
我愣愣地望着那青年,那青年保持着跟我一样的姿势,苟延残喘起来。他抬起头,陡然撞进我的视线里,灰色眼眸骤然缩小。
李默并未注意到我们之间的互动,只是接过了佣人递过来的手帕。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又戴上了眼镜,周身顷刻间浮现出温文儒雅的气质来。他笑起来,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情绪,“不要总让我失望,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会难过的。难过……你为何这么没用,好孩子,努力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