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着,来向你请罪。◎
深宫内苑不便长留,只在御花园逗留的工夫,玉英就找来了。
声声唤着婵姑娘。
谢厌目光一凛,二话不说以掌劈在谢琰后颈。
眼看谢琰朝后摇摇倒去,谢厌把他扶至琉璃花坛边,佯做酒醉昏睡的样子。
做完这些,才又一脸不舍地看向尹婵。
尹婵已经很熟稔地,将眼前一时威风,一时委屈的谢厌分清。
耳听玉英的嗓音愈近,不做他想,捉住谢厌的手,转身便跑,带他藏进远处的假山角落。
此地更黑了。
石壁将月光和蒙眬的灯烛全都遮去,尹婵轻喘着气抬头,只一双黝邃明亮的眼睛,落在她身上。
“我得走了。”她眉头难过的蹙了起来,压轻声。
谢厌没有说话,固执地垂目。
足足过去半晌尹婵才有动作,伸手,细白的指尖揪住他衣襟,踮脚往上,这样就能将谢厌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月余未见,他苍白许多,想是日夜劳心,以致疲乏。
尹婵问他为何在宫里,果然是因为大皇子。
她便说起去见皇上,却被二皇子拦在寝殿外的事。
谢厌沉吟:“你在宫中,千万小心,二皇子属意储位,既连永章公主都不容近身,他想必有所图谋。”
“公主曾言,皇上是数月前突然重病,缠绵床榻。”尹婵咬唇。她领会过二皇子的手段,当日的苏臣便是他手下。
这么一听,不免多想:“二皇子严守,皇上是否会有危险?”
谢厌说不清,但能肯定,眼下大皇子回京,三位殿下各置一方,互有牵制。
既如此,尹婵稍以放心。
谢厌不放过任何专注尹婵的机会,即便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假山石隙,也低眸,近乎贪婪地看过她眉眼,一一描摹,求索无厌。
“我在想,皇上若是……”
还未说尽的话被咽了回去,谢厌蓦地伸手,搂她进怀里。
胸膛和石壁一样坚硬,把她禁锢在狭窄的地方,无处逃身。
尹婵顿了一下,便难以抵抗地反圈住他劲瘦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
谢厌闷声控诉:“我一个月没有见到你了。”
尹婵想说她也是。
还没开口,谢厌双臂用力揽住她,低头,埋在白腻的肩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