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羽捅捅苏乱锦与她说笑到:“知道她们为何穿绿色的宫服么?哈哈哈,因为她们都是小虾妹,倘若红了就该端盘上桌了。”
苏乱锦十分认真的观摩着乱羽的神色,乱羽被看得厌烦了这才瞪了她一眼。苏乱锦轻咳一声,勉为其难的有话直说到:“掌柜的,你这是在讲笑话么?”问过之后,乱羽一愣神还未能及时回答,苏乱锦又甚为善解人意的继续勉为其难的干笑了两声,以示捧场。乱羽恨得牙痒痒,奈何有句老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是她笑得着实很难看。
东海龙宫的宫娥们依次将酒坛子砸碎,让这浓郁的酒水混入海水之中。
苏乱锦身边一个泡制海苔之类小食的摊主,突然撂下摊子尽情的吸食着带有酒味的海水,这酒虽是好酒,却被海水稀释了许多遍,也该也没什么酒劲了。可谁知这些“水产品”居民一个个都禁烟禁酒惯了,偶尔沾上一丁点就立刻酩酊大醉,丑相百出。譬如说那个小食店的摊主就打了个酒嗝变作一只八爪章鱼,一时没把持住还放了一屁股的墨汁。
周围的其他深海居民刚要笑他,却也在沾了酒之后一个个变鱼的变鱼,变螃蟹的变螃蟹。
乱羽奸笑道:“龙鱼共舞果然是吉兆,更吉的是碰上龙王这么个傻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臣民有几斤几两就赏赐仙酒,我看他们整个东海都要大睡三天啦。”
这些小摊位的店主都化成原形躺在地上打着响亮的鼻鼾声,乱羽用脚踢了踢,确定睡得够沉了这才心安理得的拿起那摊位上的珍珠塞入怀中。
“这珍珠成色上好,正好拿去春三娘那里抵今年的茶钱……”
苏乱锦像模像样的也学着踢了踢,然后小心翼翼的捻起一丝泡制的海苔放在嘴里,又酸又滑,入口即化,简直好吃得要把舌头也吞进去。
这道街的各个摊位都是秩序井然的,北面是珍珠玛瑙玉器珊瑚之类的贵重物品,南面则是各种面食海苔海味酱料等特产小吃,乱羽与苏乱锦刚好站在小街中心,顺着各自的喜好不自觉的朝着街道的两头走。
“这玛瑙可真不错?东海的沉船可真是多啊,这宝贝估计是秦朝的……”乱羽砸吧着嘴把那串秦朝的玛瑙项链收入囊中,转眼就眼见一对鸳鸯的耳环,翡翠包金样式古朴,不由得又流了口水,金折扇一晃一晃的踱了过去。
“翡翠上略有一道瑕疵,不过还好不在显眼的位置,诶,大爷我就暂且收下吧。”乱羽轻叹一声,挑着眉把东西又放入怀中。
怀里早已装满了十个颗浑圆的珠子,还有手镯玉饰数个,大小不等,装的满满当当,乱羽把翡翠耳环硬塞进去,身子一动,先是几颗珍珠滚了出来,再后来所有东西都掉了出来。乱羽暗骂了几声不走运,低头要捡,却有另一只手先一步深入那堆宝石之中,捡起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玉净瓶。贴着龙鳞那个。
“想不到你还有几分本事,弱水都能叫你偷到了。”
乱羽的目光终于从那只细软柔滑的不像一般男子的手上过度到来者金边蛇型描边的紫金袍子上来,就像人间的皇帝和天帝都喜欢金色,妖界的帝君也有一种极其偏爱的颜色就是紫金色。这一届的妖君是只毒蛇郎君,金眼银皮的剧毒蛇君。
此郎君虽是男性,一副模样却过于阴柔,若是披头散发还真没几个人认得出他是个男子,所以在他未曾登基为帝之前有个极为不雅的称号“美女蛇”,此为他平生最大的忌讳。
“我道是谁呢?这不是妖界那只美女蛇么?”乱羽自觉此话说得十分风流倜傥,打蛇打七寸,一语毙之,就是要比毒蛇的嘴还毒。
妖君得道万年早已练得喜怒不形于色,只用两只手掐着瓶颈说道:“你一只杂毛小狗也能如此嚣张,还以为有你那护短的主子罩你啊。你莫要忘记,沉锦那贱人是死在我手上的。”
乱羽见他提起旧事。不由的攥紧了拳头。
万年之前,彼时妖界和仙界还未如现在这般关系融洽,妖君重华刚刚上任,还是个毛头小伙。妖界烽烟四起各自为政,占地为王成为一时之风,重华为此伤透脑筋。
刚巧遇见迷路的沉锦上神。
说起迷路那也是沉锦上神的一大特色,原本这病症也不甚明显,只是有段日子沉锦上神与其坐骑乱羽小朋友为“艳情水怒泼藏青小仙童”的事情大吵了一架,两个人各自憋足了气硬是冷战数千年。于是在这数千年中,沉锦上神迷路的次数成倍增长。
其实按理来说,沉锦上神那次迷路还不算是离谱。
她的封地也就是现在三合镇的位置,本就是仙妖人三界的交界处,于是恍惚之际去妖界溜达一圈也是常有的事儿。
遭遇妖君重华那就是个万年的孽障。
话说那时重华正率领百万之军与一只虎皮老怪的徒子徒孙们打得热火朝天,风烟滚滚,眼看胜利在即……突然的出现一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的艳丽女子,两路人马上到将军下到小兵竟然都看的目瞪口呆,手上的兵器都咔嚓一声掉地上了,连带着下巴壳子。
那艳丽女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千军万马中穿过,而浑然不觉,面无表情!
妖君重华坚持自己照镜子远胜过此女,因此自己的呆滞绝不是因为被她容貌倾倒!而是被她那面无表情的气度打击到!
所谓兵贵神速,因为沉锦上神这一路过,一个恍惚间老虎精的援兵就到了,妖君重华失了先机打起架来就十分吃力了,虽然最后还是胜了,却只能算是小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妖君重华的精锐之师立刻只剩下不足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