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个屁?出去看看那小子去哪了,是死了,还是背着老子吃独食!”
红衬衫被打懵了,半天没回过神,倒是另外两个花衬衫逮到了机会,立刻答应着跑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诺拉托里就像一头愤怒的公牛,鼻孔扩张,向外喷着粗气,大象一样粗壮的双脚在小屋外面踱来踱去。
红衬衫终于缓过神来了,又记吃不记打地凑到诺拉托里身边,太监一样谄媚地笑着说:“老大,就一个女的而已,不可能出……”
诺拉托里猛地转过头,狠狠瞪了红衬衫一眼。
红衬衫被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他从没见过诺拉托里露出过这种表情,那不是愤怒,更像是烦躁,恐惧?
是恐惧吗?
红衬衫有些摸不到头脑了,在他的印象里,诺拉托里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存在,他亲眼看到过诺拉托里用一只手撕开一个人的肚皮,抽出那人的肠子,然后在那人脖子上缠了三圈,再吊到树上。
而且,这还是在黑域降临之前。
神魔一样恐怖的诺拉托里,竟然会露出恐惧的表情,为什么?
不只是红衬衫,屋里剩下的那个人也迷惑不解,甚至连诺拉托里自己也闹不清楚,他到底在害怕些什么,而越是弄不清楚,他的心情就越发烦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的一片死寂中似乎有什么声音,就像魔鬼的低语,扰得人心烦意乱。
山上的火光终于熄灭了,爆炸声也不再响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到发腻的香气,腻得恶心。
“帕潘加他们是怎么回事?怎么去了这么久?”诺拉托里在沙滩上兜了一圈,焦躁不安地怒声问道。
然而这一次并没有人回答他。
小屋里,红衬衫和黄衬衫呆呆地坐在门口台阶上,两个人靠得很近,近到身体仿佛粘在了一起,在两个人的背后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动。
诺拉托里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走向门口。
左眼快速眨了两下,启动了技能【猫眼夜视】,这让诺拉托里可以在黑暗中看清一切。
当他走到两个手下跟前,诡异的一幕让诺拉托里下意识吞了下唾沫。那两个人的肩膀就像蜗牛的嘴巴,正在互相吞噬着彼此,血液变成怪异的粉黄色粘液,正一点点将两个人包裹起来。而在他们背后,正有一朵艳丽非常的花扎根生长!
“他妈的!”诺拉托里咆哮一声,一脚踢在两人中间,将他们的身体分开。
接着,他就像一头熊,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那朵像脸盆一样巨大的红艳艳的花。
突然间,那朵红花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鸣叫,震得诺拉托里呲牙咧嘴地向后倒退,接着脚后跟一绊,仰面摔倒在地。
而就在他躺倒的一瞬,他看见了一张漂亮至极的脸,充满侵略性的眼睛旁边,那颗鲜红如血的泪痣透着一股致命的狠毒。
“石头剪刀布。”
女人说了一句诺拉托里听不懂的话,并向他张开手掌。
诺拉托里全身瞬间遍布刀枪不入的鳞甲,并且恼怒地挥出带有无数尖刺的铁拳。
然而那女人的动作却异常轻盈,就像一只踏着夜色而来的猫。
她向后轻轻一跃,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
诺拉托里不知道那女人要做什么,但他心里却升腾起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下一秒,他发现世界陡然变大了十几倍,自己漂浮在空中,又被一股无形巨力不断压扁,最后囚禁在一个无形的空气墙里。
而在方冉的视线中,诺拉托里这个庞然大物此时已经因为【败者监牢】的技能效果,困在了小小的扑克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