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朗盯着陆臻看了一会儿,表情渐渐严肃起来,这种严肃看起来很平静,带着隐约的愤怒。
“唔?”陆臻有些疑惑。
夏明朗伸手捏住陆臻的下巴,缓慢地靠近他。陆臻感觉到自己在后退,直到后背靠上结实的墙,他很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在夏明朗严厉的注视之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等,唔……是我,做错什么了吗?”陆臻低声嗫嗫。
夏明朗渐渐柔和了他的视线,那种安静而绵密的温柔像水波一样流荡开来,泛着金色的涟漪,将人的灵魂吞没。
陆臻早就知道自己完蛋了,今后的每一天也不过就是一再地确认这个结论,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只用眼神就将他收服,不需要一点理由。
他看到夏明朗伸出手,张开手掌贴到自己的脖颈之后,温柔然而有力的握住他的脖子,然后垂下眼眸注视他的嘴唇。
陆臻把自己的下唇咬出一道白痕,他闭上眼睛,感觉到夏明朗在接近他,彼此的鼻息在空气中交错,他感觉到自己胸口剧烈的起伏,然后那饱含热情的火热双唇覆盖了他。
夏明朗温柔地吮吸着,品味那种细腻的触感。他感觉到陆臻的嘴唇在颤抖,舌尖微凉,小心翼翼地,仿佛试探一般的舔舐着他的嘴唇。夏明朗忽然合上眼睛,在他的心底卷起一轮狂烈的风暴,他打开自己的嘴唇,近乎粗暴地把陆臻的舌头卷了起来。
“唔……”陆臻感觉不能呼吸,他的头颅被彻底固定住,不能移动分毫,连下颚抬起的角度都是最适于被掠夺的。陆臻认定如果人被咬碎了还能再拼起来,那夏明朗一定乐意把他先吃下去。
嘴唇,舌头,耳垂,乳*尖……他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都被吮吸到发痛,那是一种甘美的痛意,让人眩目。陆臻莫名其妙地看到黑暗中的任何一点光亮都拉出了弧线,深绿色,或者金色的光弧把他包围起来,一起穿透他的心脏。
夏明朗再一次咬住他的耳垂。
“为什么要那么说?”
“啊?”陆臻诧异。
“为什么要对查理那么说?”
“谁?”为什么忽然冒出个男人的名字。
“为什么要咒自己?”夏明朗轻轻一咬,在细嫩的耳垂上留下一道红痕。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陆臻瞪大眼睛,满心的茫然。
“你这个百无禁忌的臭小子。”
“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会死。”
“我哪有……啊……”这声惊呼的最后化为细碎的呻吟,陆臻感觉到一节手指挤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想要你。”夏明朗的嗓音带着粘稠的磁性,灼灼燃烧的视线聚焦在陆臻茫然无辜的脸上。
陆臻强烈地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先把问题解释清楚,可是他的嘴巴先于他的大脑做出了反应:“好,好啊。”他听到他的声音在颤抖,那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在他发出最后一音节时甚至与心脏都发生了共震。
夏明朗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再一次吻住他,含糊不清地抱怨道:“我总得趁还活着的时候……把本儿先捞足。”
很疲惫,精疲力竭却又欲罢不能,鼻腔里灌满了汗水的味道和各种令人疯狂迷乱的暧昧的味道。陆臻不明白为什么夏明朗要选择一个这么费劲的姿势,明明床就近在咫尺。
“放松!”夏明朗抬起他一条腿盘到自己腰上,用沾满防晒油的手指润滑通道:“太紧了,你他妈的……”
陆臻只剩下足尖点地,完全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只能紧紧地贴着墙,用手臂攀住夏明朗坚实的肩膀。他恼怒的情人并不如平常那般体贴讨好,有些霸道地……却依旧温柔。
可是,等等……他们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彻底的**了?用这样耗费体力的方式去换取快感,如此的奢侈,这简直有点罪恶。
“妈的!”夏明朗又抬起了陆臻的另一条腿,否则他根本无法进入。
陆臻惊呼了一声,一双长腿不自觉地绞缠到夏明朗的大腿上,现在他的整个人都挂到了夏明朗身上。
“我们……去床上,不好吗?”陆臻一手撑住墙,有些可怜兮兮地看向夏明朗。
夏明朗仰起脸,瞳孔里燃烧着来自天堂与地狱的火,他结实有力的胳膊牢牢地揽住了陆臻的腰,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宣告了自己的决定。
陆臻不知道是体位的问题,还是太久没做了……那种硬生生锲入体内的存在感鲜明地让人发疯。他深呼吸努力放松自己,喉咙口滚动着模糊的呻吟。
月光铺地,喀苏尼亚宁静月色的衬托下,夏明朗的目光闪烁着奇异的黑色光芒。就像是枪口或者某种乌钢的刀刃那样锋利的光彩,直指人心,简洁地近乎纯粹。
真是一个小心眼的男人啊……不过就是开错了一句玩笑而已!
陆臻感觉委屈而又甜蜜。
有光,像水一样在眼皮上流动,陆臻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远方扯起轻纱一般的薄雾,流动着轻盈的淡紫色。陆臻动了动脖子,肌肉还是很酸痛,好像前一天跑了五十公里的感觉,纵欲真是个耗费体力的运动。
夏明朗还在熟睡,皮肤上覆盖着绵密的汗水,呼吸匀净,大字型张开占据了大半个地板。为了节省柴油,驻地定时在后半夜关闭空调,他们已经在水泥地上睡得很习惯了。
陆臻慢慢撑起自己的身体,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猫科动物那样弓起背,慢慢地,接近……夏明朗原本犀利的眉目在晨星的微光中看来很柔和。陆臻伸出爪子,在夏明朗脖子上装模作样的比划了一会儿,忽然轻轻地笑了,带着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