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甩掉她就那么难吗?
白沅沅浑身微不可查地僵硬,但她又很快收敛,急匆匆地摇头,只是稍微侧过身,指了指季宁玉,在她的胳膊上又写了个“脏”字,指头倒是比之前更用力。
意思是季宁玉怕脏,还是趁早离开。
写完便略微用劲,拽着季宁玉往海神庙外走去。
季宁玉心中正暗暗盘算着到底能怎么把白沅沅赶走,被她拽着往前踉跄了两步。眼睛微扫,只觉得眼前白花花一片,零散的血迹如梅花点点映入眼帘。
“这是什么?”
她瞬间顿住脚步,扭头向后看去。
白沅沅只觉得心跳都要停止,无措地看向季宁玉。她刚要转身欲盖弥彰,谁知季宁玉却紧紧扣住她的胳膊让她不要动。
周围空气瞬时凝滞,落针可闻。
喉头滚动,一滴不易察觉的汗水从白沅沅的额际慢慢滑落。
季宁玉绕到白沅沅的身后,捏起她的袍角仔仔细细看了一圈。
白沅沅身上穿的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破烂衣服,跟她平日里喜欢穿的浅绿色对襟襦裙完全不同。粗粗看上去倒像是男人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很难看出身形。
衣袍的后面,零零散散蔓延着一团血迹,甚至顺着衣袍的弧度蜿蜒而下。
季宁玉联想到白沅沅慌张的表情和地上凝固的血迹,以及她如此着急地要将自己拉出去。
越想脸色越来越差,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白沅沅。
白沅沅沉默地回望她,就像无助的囚犯徒劳地等待最终判决。
季宁玉阴沉着脸,一字一句道:“你来月事了啊。”
白沅沅:“……”
倒不是季宁玉凭空乱猜,而是这样的事情在上一世四人一同出去游历时,实在遇到太多次。
对于女修而言,修为到一定程度后自然可以控制每月一次的麻烦事,显然白沅沅的修为还到不了这个层次。
偏她在这方面又极为粗心,总是将日子忘记。有几次也是坐在洞中或是路过的破庙休息,白沅沅会突然脸色煞白,目光局促地看向季宁玉,慌张地站起来走到她身边。
叶行舟和江星衍都是男子,这话当然是不好跟他们说。白沅沅也不敢大声嚷嚷,就拉着她的袖口,面色潮红。
最开始季宁玉还颇为费解,被白沅沅拉出去。到后面几乎看到对方的眼神,季宁玉就明白过来。作为四人里另外的女孩子,理所当然承担起这个责任,常常要黑着脸想办法替白沅沅处理。
刻下,白沅沅略带慌张的眼神、颇为局促的表情,急忙想要拉着自己出门的行为等等,都实在太过于熟悉。原本季宁玉还没往那方面想,直到她发现白沅沅衣袍后出现的血迹,而血迹出现的地方又实在太过暧昧。
被种种往事攻击,她“嚯的”抬头,眼神不善。
此情此景,对季宁玉而言,太熟悉了……实在是太熟悉了。
白沅沅浑身僵硬,面色泛起淡淡潮红。她紧张地抓住自己的袍角,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季宁玉的表情。
最终,在季宁玉的凝视下,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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