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泽比易函大了几十年,修为却是远不能比。他拉了几次,一次比一次用力,女孩却是纹丝未动。
易函只在易泽来时看了他一眼,就又把视线调回易修那里。
易泽话说完时,易修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易函觉得气氛又冷了些。
哪有人爱听别人说自己不好的?何况是一个管理书楼,年纪一大把,透明得几乎被忽略的人?这样的人才更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同吧?
“修阿祖,很高兴见到你”易函走过去,伸手一翻,递上一盘针松盘景。那盘虬的根枝,布了青苔的石块,使得这不到半米的盘景让人眼前一亮。
易修的眼里也闪过一道光。易函很相信自己的判断,虽然那光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或是眼睛对外界的反射。但易函清楚地知道,易修真的高兴了。不管他是因得到礼物而而高兴还是因这盘祖宅里没见过的盘景高兴。
她把盘景放在桌上,点点头,随着易泽走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要看书吗?
身后那个三白小老头身边几米还是冰冷,但那种让人觉得危险的感觉却又更轻了。
“函妹妹,你今天很高兴?”易泽看着易函微微翘起的嘴角,心情飞扬。如果不高兴,怎么会放过那对试探的人?怎么会主动送修阿祖礼物?那天的宴会他们还记得清清楚楚,是小函妹妹主动向长老们讨要礼物的呢“当然。”易函笑眯了眼,“回到祖宅和大家在一起,我很开心。”
家的感觉,就是如此吧?能从复杂的孤儿院长成一个身心健康的人,她从来就知道知足者常乐与力所能及地把自己拥有的东西与人分享。一个人,只有自己阳光起来,才能看到更多光明,得到更多光明,照亮更多黑暗。不然,就会被黑暗淹没、吞噬。
易泽微微皱眉。为什么在这样灿烂的笑容,这么直白的开心话语里,他听出了一丝丝心酸呢?还不等他仔细想,就一闪而过了。
“泽哥哥,你们平时都在族学里学习?”易函好奇地问。
“是啊,夫子一大堆,不想学这个就去学那个,反正不管是什么。修炼之外总要学点东西,不然家里要闹翻天,长老们还会亲自过问的”易泽苦着脸说。
“这样不是很好吗? ”易函不解,不干涉修炼,还能提供那么多知识任选,甚至还有专业的指导者,多好的环境啊,“难道族里的专业都不是你喜欢的?”
易泽挥了挥手:“下棋稍稍好些,可一坐几个时辰,屁股都坐痛了”
静不下来的好动症儿童?易函看着身边这个一表人材的哥哥,有些不可思议,差点笑出声来。
“书楼里也要保持安静啊,你怎么会来看书?”易函捂着嘴。
“拿好你要看的书,可以进空间去看嘛。在里面想怎么玩还不就怎么玩?”易泽左右看了看,才小声说,“今天下午我的生活指导布置了读书课,非要把他选出来的五本书读个遍”
哪里都有不爱学习的人啊?易函小声地笑起来,只能继续捂着嘴。
秋夕节这天天气晴朗,傍晚易函梳洗过后来到正院里,就见父母和祖父母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家三代五口共用了晚餐,然后开始赏月。今晚是易函回来后第一个大家都有空闲聊的晚上。平时他们各忙各的,只有吃饭时能凑在一起,说不了多少句话。
话题围绕着易函展开,不是回顾她的过去,就是展望她的未来。说来说去,易函脸红不已,正绞尽脑汁想换个话题,就听院外有人回禀:“主子们,外面有两位连云家的公子小姐求见。”
秋夕节是家人团圆节,很多在外做客的人都走了,现在客居在易家祖宅的就只有这对连云兄妹。
虽然不用再为刚才的话题烦心,却也不代表易函会欢迎不请自来的客人。姜英却是真心笑出来。且不说连云家是姜英母亲那边的亲族,就是那两兄妹本身就很得她欢心。孙女儿没回来的时候,连云娜与她常来常往,在别人眼中,几乎就是当做孙女儿般疼爱了。
连云娜巧笑着送上小礼物给易函,易函温和地接过,随手拿出条自已学炼器时做的项链给她。缕空扭花链子,深深的天空蓝宝石五星坠子,款式不错,却只是个防御法器,甚至连宝器都算不上,更别说是神器了。
连云娜几乎不想掩饰自己的鄙视眼神。还说是十几岁就有五级修为的天才,亏她拿得出这种东西,真是太丢人现眼了。
不用感觉,那BS的眼神是刷刷的。易函温和地笑笑,不解释不说话。
连云娜再三想了,还是决定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