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你娶江晚禾进我们翟家。”翟老爷子毫不掩饰不满意。
管家的效率很高,一顿饭的时间,已经把江晚禾的身世背景给调查出来了。
“如果她还是江家的千金大小姐,你非要娶她,我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江云山死了,她也被赶出了江家。她的亲生父母,傅家你了解过吗?那样的破落户就个无底洞一样,不能给你的事业带来任何的利益,反而还会拖累你。门当户对,还是很有必要的。”
“最重要的是,她的腿受伤很严重,能重新站起来的机率几乎为零。”
一个瘫子,怎么会有资格当翟家的女主人。
翟砚辞面不改色,语气十分平静,“你去问问我爸,当初为了家族事业娶了他不爱的女人,他真的心甘情愿吗?”
“如果他真的心甘情愿,也不至于豁出去一切,也要娶我妈进门。”
“当初要是没有温家的支持,也就没我们翟家的今天。”翟老爷子眼里的不悦又多了两分,“我没有看轻你妈的意思,我只是以事论事,她对你爸的事业没有任何的帮助。”
要不是翟长孙翟际中平庸,他是着实不愿意让翟砚辞上位。
这个小孙子骨子里太傲气,从来都不是好拿捏的人。
“逼得我爸需要牺牲自己的婚姻和幸福去挽救家族事业,只能说明……”翟砚辞没把话说完,笑得饶是意味深长。
“只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这个当父亲的,是个不扛事的。”
“放肆!”翟老爷子气得胡子都歪了,“谁允许你这样跟我说话的?”
翟砚辞一点面子也不给,“难道我说错了吗?当年要不是你好赌,被人设了局输了一个亿,至于翟家至于会濒临破产吗?如果翟家没有濒临破产,我爸他需要被逼着娶了温淑仪吗?”
这些年来,老爷子的心都是长偏了的。
哪怕知道温淑仪欺负他的母亲和他们姐弟三人,不管多过分,他都能视若无睹,甚至还助纣为虐。
记得他十岁那年寒冬,父亲到国外谈生意去了。温淑仪摔碎老爷子最爱的紫砂壶,故意栽赃到他的头上。
温淑仪罚他跪在屋外边的庭院,当时正下着大雪,雪积得都没过了脚眼。而他当时身上衣衫单薄,冷得面白唇紫,瑟瑟发抖。
母亲跪在老爷子的面前,哭着求他放过她的儿子。
老爷子非但没有心软,还狠狠地责骂母亲出身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教子无方;又骂母亲不知廉耻,为人浪荡。
那些难听的斥骂声比这寒冬的风还要锋利地刮在他的心上。
温淑仪摔碎紫砂壶的时候,他分明看见老爷子当时正从二楼下来,清楚地目睹了整个过程的。
可他不但没有替他说一句话,还要帮着温淑仪来折辱他们母子二人。
他跪了整整一个下午,最后终于支撑不住晕倒了过去。
那一次,他病了足足半个月才下得了床,差点丢了小命。
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陈年往事,翟砚辞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只有没有本事的男人,才会想着靠婚姻去维持家族的荣耀,靠女人帮助自己步步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