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啦,有事吗?”
央金关上门,故作神秘地说:“我打算给旺秋提一门亲事,她都二十好几了。”
塔布何尝不着急,况且他一直对这个小妹疼爱有加,只是女孩儿大了,摸不准她所思所想,便说:“央金啦,你也能看出来,现在哪有功夫考虑这事,回去再说吧。”
“塔布大哥,大家都忙,只好抓个空档向你露个信儿,先心里有数。”
塔布好奇地问:“谁呀?”
央金故作无谓的样子答:“第巴大人呀。”
“唉呀,你不是说提亲的事么,怎么又讲到大人。”
央金斜视着塔布,嘴唇的张阖有点夸张,“我正是想把旺秋给大人提说。”
塔布似触电一般叫道:“不可,不可。”
央金见对方不假思索就否决,颇为不快,“那你说说怎么个不可?”
“我说呢,给她提过几门亲,连面都不见,原来长了这个心眼儿。死丫头,昏了头了,不想想自己……配不配……”塔布没看着央金,好像在自言自语,“央金啦,我现在顾不上,回去再……”
央金慢慢从椅子上站起,不屑地说:“总管大人,原本我以为您……现在看来与达瓦他爹妈一个样,讲门第,要面子……用不着解释。”说完甩门走出。
塔布刚才正考虑找佳莫的事,央金的话一下子让他有点恼火。他来到寺里临时诊所,旺秋正为几个老僧和村民扎针,他招招手,旺秋扎好后走出来。
“刚才央金找我提你的亲事,这不是你的意思吧?她那个人办事不动脑子……”
既然事已明了,旺秋一咬牙,“哥,你说央金姐提的那事行不行?”
塔布大惊,指着妹妹羞红的面孔结巴道:“你真……你怎么长了这个心眼儿?你量清自己身份,死了这个心吧,人家可是全藏的法王……这些年蒙大人不弃,待你我如兄妹,你……竟敢胡思乱想……”
旺秋脸色由红变青,“哥,央金姐没说清楚,我不是要嫁过去,我去他家当佣人作侍女总可以吧,你当总管了,怕丢人就别认我这个妹妹。”
塔布的脸也青了,“好,好,现在没时间扯这事,回去再说。”一着急,有点不耐烦地摆摆手就转身走了。径直来到佳莫这里,叫上一起去找洛追。
三人坐下,塔布望望左右,压低声音说:“佳莫啦,到如今,此事不需向你隐瞒了。大人日前已在圣城宣布了灵童,就是洛桑。”佳莫双目大睁,接着长出了一口气,并无特别惊讶或是慌乱的表现,仿佛塔布的话只不过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测而已。
洛追接着说明了请她来的用意。
沉思良久,佳莫开口道:“洛追大哥,过去寺里组织过僧人去拉萨吗?”
“去过几次,组织僧人和村民雪顿节去圣城表演藏戏、歌舞。”
“他去过没有?”
“他很有歌舞表演天赋,还改编过《诺桑王子》的剧本,只是大人为避耳目,不同意他去。”
“二位大哥,我有一个想法,你们看可行否。”
佳莫讲了她的计划,洛追和塔布不住点头,连口称妙,经过仔细研究,决定尽快进行。
下午,洛追把洛桑、根柱、另两个大学僧和十几名小学僧叫到僧舍南端的草地上,由佳莫组织活动,只见学僧们都在交头接耳。洛桑则在一旁面带微笑地注视着佳莫。
“来,站好队。你们在说什么?”
“阿姨啦,镇上人都在传说第巴大人宣布啦,达赖佛爷转生在咱们错那,灵童叫洛桑。”一名学僧回答,说完,大家都向洛桑望去。
佳莫飞快地瞅了一眼洛桑,他很平静,多少有一种感到莫名其妙的表情。
“都看我干嘛?叫洛桑的多的是,要不你赶紧改名也叫洛桑。”他指着一个小学僧说道,大家哄笑。
佳莫想:他态度谈定,对权势并不希求甚至不在意。
洛追走上前,先介绍了塔布,又介绍说佳莫是宫中歌舞团团长,此次来是要挑选几名学僧参加燃灯节的藏戏演出。孩子们一听,兴奋地跳着、叫着,洛桑则投来好奇、热切的目光。塔布和洛追随即离开。佳莫让大家围成一个圈子跳锅庄,她和小丽也加入进来。几圈过后,佳莫示意停下,问:“咱们当地的特色舞蹈是什么?”
“对对舞!”一齐回答。
“谁示范跳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