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华捡了一只花猫,从此,她在庭院里过上了撸猫看花的摆烂人生。
她渐渐的有些忘了时间,而记忆里的人,也变得越来越遥远。
有时候,霓华醒来的时候,她抱着清风剑,看着外头日光正好,她总有一瞬间的迷茫,她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席延发现霓华在出神,就停下给她瓶子里的盛开的杏花加了点水,等霓华回过神,他静静的看着她问:“师姐,怎么了吗?”
“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霓华心里头隐隐的有一个声音,可是她没有立马的问出来。她犹豫了一会儿,问,“我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霓华总感觉到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她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回哪里去,又该去哪里。她越来越的困惑了,她到底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席延用食指在嘴唇上比了一下,笑着眨眼,“师姐忘记了什么,我会帮师姐记住的,所以,师姐,你今天想吃什么。”
是的,这些都不是她要思考的,她只需要思考,今日吃什么。
夜幕黑沉沉的压了下来,月光夜色如细腻的天鹅绒,缓缓铺展在无垠的天幕之上。
席延踏着月色,推开了那一扇门。
他静静的看着角落里香炉里积起来的一点点香灰,重新的点了一抹香,搁下了香箸,盖上香炉时,他目光徐徐的看一下帘帐垂露处。
师姐黑发凌乱,安静地靠在角落的榻上,浓长卷翘的眼睫在眼睑下投落一片淡淡的阴影,她睡着了,看起来很乖。
席延慢慢的朝她走近,脚步声掩盖了他的心跳,他低头看师姐,拿手碰了碰她的脖子,她没醒来。
他抬首向窗外看了一眼,外头月色正好,他缓缓的俯下了身。
她微微的抗拒,转了转身子。
这声呜咽好像唤醒了席延的一点理智,他恋恋不舍地看着她。
曾经,她身边有那么多的人,他只是一个过客,他被逼无奈的离开,她也从来没有察觉过,她从没有认真的关心过他的去向。
他用鼻尖蹭她的鼻尖,透露出几分压抑着的迷恋。
恨比爱长久,但得到爰,谁想要恨呢。
晨曦的光透过了窗照进了屋内,睁开眼睛,霓华感觉好像陷入了一场乱七八糟的梦境,总感觉到有人目光灼灼地锁着她,像是在思考怎么下口一样。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她闻到了空气中隐隐的,未散去的香气,像是莫名的诱人堕落一般。
她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自己有些粘腻的脖子,她想,今日,是什么时候?
坐在床上发了许久的呆,霓华望着那一面模模糊糊的镜子,总感觉到镜中人在镜子中开始渐渐的扭曲,眨了眨眼睛,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可是,那种对危险的感觉消失得太快,她没有抓住。
她皱着眉头去了庭院的外头,桌子上布满了精致的食物,她习惯性的捏起了一个精致的糕点,微风吹过,低着头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了的光线一暗,她抬起头,看见席延嘴角挂着一抹笑容,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我脸上……有什么?”霓华望着飘下来的杏花,发了一会儿呆,转过头来问他。
“师姐今日很美。”他声音里还残存着嘶哑,望着师姐的目光深沉。
面对他突然直白的话,霓华红了脸,抬起头去看,就看到一张和她印象里略微不同的脸,师弟今日……好像也有些不同。
她有些不适应的躲过了他的目光,她看上了远处,不知为何,她看着远处的天,愈发觉着自己好像身处在一个看不见的樊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