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了话,却冷哼一声,眼神中有些鄙视,用手指着顾驰,对着身旁的人开口,“看看,不好好读书,就是他那种下场。”
顾驰:我哪种下场?每次都考第一名、连续考中四元的下场吗?
顾驰仍带着笑,不见生气,“敢问,在你眼中,我是何种下场?”
那人瞥看他一眼,“只能在考场外等人的下场啊!你父兄都去参加考试了,你却只能在贡院外等待,怕是连县试都还没考过吧!”
这人转头看着叶溪,“这位小夫人,你可别被这个小白脸骗了,这种人就是长的好看一些,又会讨好姑娘们,实际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中看不中用。”
叶溪眨了眨眼睛,说出的话毫不留情,“这位伯伯,那你连小白脸都算不上,也是在贡院外等待,你有何资格说出这话?”
伯伯?那人抹了一把脸,这位小夫人眼神不好啊!他明明刚二十出头,正是年少好时光,怎么就成伯伯了?
那人似是没想到叶溪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有些讪讪,“我也是好心,你不领情就算了。”
叶溪水润的唇浅浅抿成一条线,“那你的好心可真廉价,连情况都不了解清楚,以貌取人,长得好是别人的错吗?我看是你羡慕我夫君长得俊,故意来挑刺吧!”
有些人拿着“好心”当做幌子,是真好心、还是假好心,可不一定!
好似被叶溪说中了心里的想法,那人有些心虚,却仍然嘴硬着,“我才不会羡慕一个小白脸呢!”
“是吗?”叶溪才不相信他的话,呵,男人!可不是只有女人才会嫉妒别人的美貌,有些男人也是如此,看见别人比自己长得好,千方百计诋毁别人,好像这样就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嫉妒心似的。
“嘿,你可别不信。”那人神色得意,开始显摆,“告诉你,我已经考过秀才了,乡试也上了副榜,下一次定能考中举人,二十出头的举人,怕是整个宛阳府也没多少。”
“哦,伯伯!”叶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就得意上了?把我夫君的名头说出来,怕是这人要吓得跪地上!
这人犹不服气,“你笑什么?我又没说假话,把我的名头报出去,自然有人知道。”他又直直看着顾驰,眼神中有些嘚瑟,“你说,我厉害吗?”
顾驰看他一眼,收回目光,“学识尚可。”这是他的真心话,在二十出头的年纪能上乡试副榜,还是有一定实力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接着补刀,“可是人品差了点,长相老了点,心灵丑了点。”
叶溪噗嗤笑出声,“伯伯,听到了吗?”
“你,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要是尚可,你可能连考场都没进去过吧!”这人忿忿指着顾驰,刚想继续说下去,就看到几个衙役朝这边走来。
那几个衙役对着顾驰恭敬的开口,“拜见顾解元,马上就要考试结束了,知府大人邀您和尊夫人一聚。”
顾驰作为整个宛阳府的骄傲,他们这些衙役自然认得他,这不领头的衙役一看见顾驰,就赶忙禀告知府大人。
顾驰笑了笑,“知府大人挂念着退之,退之很是感激,但今次府试,我父兄都已参加,为了避嫌,见面有所不妥,等日后再有机会,必定会亲自登门拜访。”
领头的衙役有些遗憾,“知府大人早就盼着和顾解元再见一面,如今怕是要失望了。还请顾解元和夫人进屋歇一歇,到时候小的会将顾老爷、顾大爷和顾二爷领过来,和您汇合。”
看着顾驰和叶溪,方才出声讽刺的那人嘴巴合不住,眼睛瞪的老大,那个小,小白脸是解元?就是连中四元的解元顾驰?天啊,他刚才对一个解元出言不逊!
凭什么顾驰能进去歇一歇,自己虽不是解元,可好歹也上了副榜,也有资格吧!
他对着领头的衙役开口,“我在乡试中考了副榜第一名,我能进去坐一坐吗?”
领头的那个衙役仔细打量他几眼,“乡试副榜第一名?不认识。这外面地方不挺大的嘛?空气好又热闹,还有人唠嗑,多舒服。老兄,您就在外面呆着吧!”
老兄?你睁开眼看清楚,那人心里在咆哮,自己明明才刚及冠,却被一个三四十岁的衙役喊做老兄,真是欲哭无泪。
其他的人自然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听到“顾解元”三字,大伙便明白是顾驰,耐不住他实在
是太出名,是整个宛阳府读书人羡慕的对象,是家长和夫子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其他人看着这个人,“兄台,方才解元夫人说的没错,以貌取人要不得啊!顾解元长的那么俊,怎么就碍着你的眼了?”
兄台?小夫人眼神不好,你们这些人眼神也不好吗?自己哪里老了?不过从伯伯变成了兄台,自己是不是应该庆幸,好歹在称呼上年轻了不少呢!
那人未搭理旁人,看着顾驰和叶溪离去的身影,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只觉得面红耳赤,自己在行家面前显摆,简直是羞愧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