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莞抿了抿嘴,半开玩笑的说道,“我若不是惦记着公子房里的蜜饯樱桃,一定好好歇上几天。”铭泾听了他的玩笑话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将蜜饯樱桃端给了她,又低下头来忙着看书写字。
关莞本以为她这次办好了禹州的事儿铭泾一定会好好赞赏她一番,谁知他的反应竟然这般冷淡,平日里关莞也并不在意这些,可不知怎的,看见铭泾近乎于冷漠的表情,她的心似乎也一寸一寸的凉了,她暗自想着,想必他还是对她的身份有所质疑,不肯亲信于自己。
关莞魂不守舍的在铭泾身边服侍着,不知过了多久,铭泾伸手向她要茶,关莞的思绪还没有回到现实当中,茶水倒出来烫到了手指,关莞下意识的将茶杯丢开,青瓷的茶杯摔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关莞吹了吹已经被烫红了的手指,疼的说不出话来。
铭泾见她烫着了连忙抓过她的手来轻轻吹了吹气,关莞看着他略显焦急的神色,不由得轻笑出声,铭泾这才意识到他方才的举动简直暧昧极了,他赶忙松开了关莞的手,一本正经的问道,“怎么了?可是刚从禹州回来精神不好连杯茶都端不稳了?”
关莞也不理会他故作冷漠的语气,郑重其事的站在他跟前,抬起头来望着他的一双眸子,“公子,我会向你证明我的心的。”
铭泾听了她这话不由得一笑,只觉得十分有趣,便生出了逗弄她的心思,他低下头来与她对视着,他们的鼻尖眼瞧着就要碰到一起了,关莞能够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哦?你想证明你的什么心给本公子看?”
关莞这才知道她说的话极易让人误会,便手忙脚乱的开口解释到,“不是,是……我知道公子现在对我的身份还心存疑虑,我会向你证明的,我不是谁派来的细作,我……”铭泾伸出手指轻轻竖在她的唇边,“不用再说了,本公子懂你的心。赶快给手上擦点药膏,仔心严重了好几天不能碰东西呢。”
关莞有些失神落魄的点了点头,刚走到房门外,她才想起来还没来的及跟他说连霜的事儿,便又转身折了回去,“公子,有一件事儿我想跟你说。”
“说吧,你可不是拐弯抹角的人,你吞吞吐吐的样子本公子还真是不习惯呢。”
关莞深吸了一口气,“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去禹州我见到了一个小你,今年不过六七岁的年纪,可惜她的爹爹和娘亲走不在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这你很是灵巧我又觉着与她很有缘分,看她无依无靠的也着实可怜……所以……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的把她带回来了。”关莞说着偷偷抬起眼来打量着铭泾的神色。
铭泾见她的模样十分紧张,故意绷起脸来说道,“关莞啊关莞,枉你饱读诗书,竟然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如今你只是本公子府上的随从,这么大的事儿竟然敢不向我通禀一声便私自决定,你可知罪?”
关莞看他的脸色像是生了气,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垂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活像犯了错的孩子,铭泾强忍着笑意,又接着说道,“这样吧,看在你处理禹州一事上面面俱到的份儿上,本公子赏你个恩典,准你把这孩子留下来,以后做事切记的不可私自做主,否则本公子定不饶你。”
关莞见这件事峰回路转十分欣喜,正想向他道谢却发现了他嘴角难以掩藏的笑意,这才明白铭泾是故意逗她玩儿的,“好啊你,竟然敢骗我,还说我不懂规矩呢,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铭泾挑起一双剑眉,似笑非笑的说,“你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哪儿还有一点随从的样子?比起来本公子倒更像是你的随从呢。你把那连霜带来给本公子瞧瞧,本公子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儿的丫头能让你这般上心。”
关莞应了一声,懒得与他纠缠方才的事,带了连霜来见他,关莞一路走一路嘱咐了连霜几句,这小丫头果然也是极聪慧的,见了铭泾后依着关莞叮嘱的行礼说话,铭泾见她果然乖巧也很是喜爱,特意命令下人收拾了一间房间给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