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骆明擎冷笑道,“是那个比我大几岁的姐姐堵着门,没让她进来。”
经纪人松了一口气:“姐姐对你很好。”
“是很好。”骆明擎望向窗外,嘴角仍噙着一丝冷笑,眼神却暴露了自己的内心,“她带我玩、教我写作业、送我礼物。还很漂亮,个子很高,会跳芭蕾舞。”
“但是我对她不是很好。”
“……为什么?”
骆明擎低着头,又拆开一罐啤酒:“我也不知道。可能我有些好奇,如果我一直对她很坏呢,她还会喜欢我吗。她会不会也在骗我。”
经纪人斟酌片刻说:“那时候你太小了,明擎。没有人教过你,该怎么回应别人的善意。”
骆明擎没说话,沉着脸。
“后来呢?”
“后来她果然骗了我。她不要我了,她走了。再见到她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年,是在她爸爸的葬礼。”
“呃,节哀。”
“节个屁的哀。”骆明擎冷笑,“又不是我爸死了。”
经纪人讪笑。
骆明擎沉默片刻,似乎觉得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难以启齿,所以声音也压得越发低了。
但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其实我想跟她说的是,钱不用还了,因为那是我从继父那里偷来的。”
“啊,你还偷钱?你妈发现了吗?”
“发现了,还挨了一顿打。”骆明擎语气阴森地说。
“啧,那你对你姐姐也还可以啊。”经纪人感慨,“你没跟她说实话吗?为什么不说?”
骆明擎又开始笑。笑得很难看,白森森的牙齿,好像整张脸都要裂开。只
有眼眶还是红的。
“我跟她说……算了。不重要了。”
他将手伸进口袋里,默默地把玩着一只很旧的汽车玩具。
玩具被砸烂了,四分五裂,后来又用胶带拼了起来。
拼得很难看,因为坏了就是坏了,不可能再和新的一样。他知道这个道理,却还是很难放手。
骆明擎转过头看着车窗。他的脸倒映在玻璃上,好像也随着雾气和雨水,一起渐渐消融。
经纪人安慰他:“没事的,你如果真的觉得内疚,回去找她道歉就好了。误会而已,总有机会弥补的。”
“没机会了。”骆明擎摸着破破烂烂的旧玩具,冷冷地说,“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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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静尧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无聊、毫无意义的事。
他故意把骆明擎叫过来,让他看清楚谁在自己的房间。
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他在片场没有礼貌地抱了她。
也可能是因为他很好奇黎羚的反应。
她的反应很正常。她极力地想要撇清他们的关系,公事公办,生怕造成任何不应该有的误会。
本来也没什么好误会的。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不是很高兴。
不然他还能期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