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爽朗应允,“除了粥,还要不要吃点别的?”
“不了,待会儿粥送来之后,你就回去吧,明早十一点半来接我。”病成这个样子,她仍没忘记和山本夫妻的午餐之约。
“你需要多休养,明天我会打个电话跟山本致歉。”
陆昊天似乎有话但又不便明说,只是蹙着浓黑的眉宇,若有所思的瞅视着她。
“明天我就好了,这点小风寒伤不了我的。”她肯定的语调和她赢弱的外表实在不相称。
陆昊天紧抿着薄唇,望着她故作无谓的脸,那两道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刺进她心里头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开口问:“你喜欢玩命?所以即便拥有早稻田大学企管学士学位,也甘于到舞厅伴舞?纸醉金迷的生活是你所向往的?还是你迫不及待想把残余的生命挥霍完?”
咦?他又查到她更多的“底细”了。真糟糕!
“我有病得那么严重吗?”值得他用如此严厉的口吻来批判?
“你有先天性的贫血和低血压症。”这才是可能危及她性命的主因。“不该找上你的,害我损失惨重。”
“你不会在乎这一点钱的。”根据她在聚乐地的侧面观察,这男人慷慨大方,出手阔绰得像个暴发户。
“我在乎浪费时间。”陆昊天不耐烦地自鼻翼下喷出浓重的气息。“你敢再给我出一点差错,我就把你丢到福德坑喂野狗。”
“恩将仇报?”
学得很快嘛,才多久的工夫,连讲话都有他的味道了。
“对。”他堂而皇之的承认。“现在后悔了?”
“感情的事,无关后不后悔。”她意有所指的说,这是挑逗十足的暗示。
“感情?”孰料陆昊天竟暴跳如雷。“你敢爱上我,我就让你万劫不复!”
“为什么?”真是一句傻话,人家都火成这样了,还自讨没趣的问。
“因为你不是一个值得爱的女人,我不许你痴心妄想,在我身旁碍手碍脚。”
他讲这话的时候,是那么的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会伤了她的自尊和颜面。
楚佑宁嗤之以鼻地阖起双眼。狂妄自大,必有后患。
“有很多女人爱你吗?”她们的下场是否跟她一样悲惨,或者她特别受到优待?
“没有。”陆昊天斩钉截铁的说。“没有一个女人敢在认识我仅仅七天之后,就厚颜无耻的动了情,包括你。让我猜中了?是陆啸天要你使出的美人计?非常低劣的手段,如果他以为凭你就能让我昏头转向,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她静静听完他的讥诮,才懒懒地睁开眼。
“发泄够了?”阴晴莫测的男人,从来不是她心仪的类型。但,一亿元呐,她得多捺着性子点。
“气馁吗?在男人身上,你一向都是无往不利的吧?收起你那一套媚术,在我这里,它永远派不上用场。”
“我没有。”楚佑宁一口否认了他所有的指控。“我只是喜欢将平淡无奇的生命提升到从心所欲。爱一个人有什么错?你可以接受,可以不接受,但就是没资格诋毁别人,甚至贱踏别人的感情。出去!‘’
简直找死。她不知道站在她床前的人是怎样剽悍狠戾吗?
陆昊天不动声色地凝目向她,许久许久以后,才面无表情的说:“我明天再来。”
楚佑宁动也不动,耳中传来他开关房门的声音,接下来是无边无际的宁谧。
七月的大热天,竟可以冷成这样,她的十指末梢都要麻掉了。
按下警铃,找来护士。
“从现在起,谢绝一切访客。”她的声量微弱,但十分肯定。
护士尚未反应过来,她已接口又道:“我想好好休息,不受任何干扰。”
合情合理的要求,护士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夜更深了,窗外响起滴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