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瑨璃看着他道,“你可听说过有关于卷轴的传闻之类?”
“不曾听说。”
“哦?”瑨璃挑挑眉,“如果阳栅之内只有玉玺,不可能那么多人想着追杀我和拿到玉坠吧?”
鉴月微微一笑,“那陛下觉得卷轴之中会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可惜臣也不知道。”
“是么。”瑨璃哼了一哼,“我觉得你知道,你不肯告诉我。”
“臣不敢,臣确实不知。”鉴月微笑,“陛下将卷轴与微臣看,是信任于微臣。如此,我讲一段传言与你听。”
瑨璃的心一动。“什么传言,说来听听。”
“传言先皇曾经遇到一位英俊倜傥的画师,就是现在陛下手上拿着地这份卷轴的画师,二人因待一起久了,便渐生情愫。那位画师与先皇画了许多画,几乎现在还存在皇宫中的先皇遗像,都是出自他手。”
瑨璃心里便已有些了然,“你说那个画师是我……父亲?”
………【第七章 画卷之秘(中)】………
鉴月不动声色,继续道:“画师离开之后,先皇在大臣之子中挑了一位做她的面首。数月之后,陛下诞生了。”
璃皱眉:“娘是皇帝,若她中意那画师,为何不将他留下来,还要另寻一位面首?”
“这不得而知。所以微臣说这是传言。”鉴月合目道,“指不定这卷轴只是藏着他们二人的秘密而已。陛下不必过于敏感。”
璃没有言语。她来找鉴月,是因为昨夜他和她说,她是新君,不立威信将来没有君威。就因为这一句话,她便信任他,虽然他看起来一直是皇叔公派。如果他不是真正为她好,昨夜不会说出那番话来教导,她想过他伪善的可能性,可是又或者,他长得像霍司崖,又对她直谏,让她有了信任和好感。人与人之间,有时也靠直觉往来。
璃苦苦思索,还是想不到卷轴里的秘密,每天有使者来报战事如何如何,她处于皇城之内,一派平静,差点觉得这事与她完全没有相关。沐豫每日都会进宫,将一些折子与她批,璃望着沐豫,只觉得他离她好遥远,好陌生。至亲血缘都能这样,还指望别的什么不相干的人会与你同生共死呢。
回到屋子,绿箩将一碗燕窝雪蛤端进来。侍候她吃,璃吃两口便放到一边,外头有女官来回:“陛下,王爷新派了一名女官进来与伺候您。”
璃眉头微蹙,“带进来。”
那女官走进来,璃与绿箩都吓了一跳,不是别人,却是颜云夕。她穿着红色女官服色。恭敬地朝璃行了礼。璃惊道,“云夕,你怎么进宫来了?”
颜云夕冷淡地道。“回陛下,是王爷怕你在宫中无人解闷。知道我们乃是旧识,所以将我带了来。”
璃心里有说不出的纳闷。皇叔公怎么知道他们是旧识?将云夕带进来,只是给她解闷么?
脸上微微笑着,拉着云夕的手要坐下,云夕却道:“奴婢不敢。”
“什么奴婢不奴婢。像从前那样不好么。”
颜云夕淡淡道,“如今您是皇上,怎么能像从前一样呢。”
璃便不再言语,她这样说,分明将两个人关系划分得清清楚楚——其实,他们之间也没什么特别深的交情,不过因为她央求了霍司崖将她从王府离开,而后面又因为璃的大意,使她地那包细软被人调了包。想必颜云夕对她的恨比对她的感激要多得多。还谈什么交情呢!
说到这里,璃便想到她曾经派人去将程川抓过来地,想必是慕容潇不曾把她的话当话。不然该来地早要来了。璃因亏欠她,对她格外好。也不派什么活给她。赏赐她许多东西。颜云夕却只是冷冷淡淡,璃又问她:“你可曾给迟婕妤传口讯?”
、“不曾。”颜云夕淡道。“若是传口讯回去,自然容易叫人知道我在这里。到时还要被抓回去,何苦来。”
“难道你打算在这深宫之中过一辈子?”
“先过好眼下的日子罢,奴婢没有想那么长远。”
沐璃点了点头,不知道当时她答应帮助颜云夕究竟是对还是错。如果她嫁了端木瞿,纵然端木瞿老一些,只怕也不会虐待了她。可如今这样,璃真的不知道,这样她就幸福了么?
当然她也有些怀疑皇叔公把颜云夕安排到她身边的动机。转念又想,皇宫里她没有亲信,大部分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又何必多此一举?璃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晚间坐在床头看娘亲地画轴。这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亦或者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她不知道。
一时兴起,踩到凳子上,将原先挂在墙上的沐芽儿的画像拿了下来,将这副换上去。忽然间听到咔的一声,璃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细想想这里这样安静,不大可能是听错了的,又将画轴拿下,重新装上去,果然又一次响起了“咔”,璃心里一阵惊喜,难道这副画放在这个地方,竟能开启某个机关么?她重又装上一次,仔细听清那咔声从何而来。这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