瑨璃因他的离去而放松了一些,想到刚刚他们的样子,仍然止不住心儿乱跳。忽又听他这样说,心里有一丝小甜蜜,嘴里道:“不嫁。我还想着游山玩水呢。”
“我可以带你游山玩水。”霍司崖认真地计划,“我们回嘉风楼举行婚礼,然后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瑨璃听得怔怔出神,“那你的嘉风楼怎么办。”
“并不冲突,反正我长年都要在外头办事的不是么。”霍司崖凑近了一点,“璃儿,我们成亲好不好。”
瑨璃嘟着嘴,“我不想让你那么快得逞。那段日子,你知道我过得多可怜。”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在尽力补偿么。”霍司崖低声道,“而且说到痛苦,我比你犹甚。这是你不能体会的。”
“不管怎么样,就是不想让你这么早得逞。”她背过身,“你赶紧去找地方睡觉啊,赖在我床上太可恶了。小心我叫御前侍卫把你踢出去。”
“他们踢得动我么。”霍司崖轻轻一笑,邪魅至极。
“你不要太自大,不信他们十几个人也敌不过你一个。”
“那你叫他们来。”
瑨璃气得牙痒痒。这个臭霍司崖,为何越来越无赖了。他这样赖在这儿,到底什么意思嘛。她背过身不理他,他却缠了上来,双手环住她的腰,把头靠在她的脖子上。安稳合目。瑨璃可做不到他那么安稳,使劲扭着。“霍司崖,你这样还让不让人睡!你滚到角落里去,快点!”
他的声音却在黑夜里十分感性,“这样靠在你身上,才会觉得真实。”
瑨璃的心蓦然一动。他说过那一段时间,他比她要更痛苦。可是他地那一面,她看不到,也没有感受到。缓缓回过身来,在黑暗中与他对望。心里有一丝丝详和平静。她再也想不到他们能够像今日这样相偎相依。
霍司崖微微一笑,“那我今晚就留这儿睡啦。”
瑨璃白他:“赖了人家的床还说风凉话。再没有比你更可恶的人。”
虽然同床共枕,但是两人还是分了些距离的。至少霍司崖在抱够了之后自动挪开了,身边没有他的温度,瑨璃有一点点失望与落寞。她和他一样,只有两个人拥在一起,才有真实的感觉。
天亮绿箩进来帮她洗漱,眼角眉梢是止不住的笑意。瑨璃脸蛋微红,知道大家都只当她和霍司崖相拥而眠了。也不必僻谣。自己主知肚明就罢,何必别人知道。
因着战事结束,沐豫的葬礼便该举行了。消息一传出,百姓中有大部分为他哀悼地。瑨璃的心里又酸涩又有一丝怜悯。皇叔公实在全做人,不管他是否有野心都好,至少他比较得人心。
瑨璃排场了一番出宫,王妃等人被瞒了这么久才知道王爷已逝地消息,哭得惊天动地,自然是怨沐瑨璃的,可是她是皇帝。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凶她想掴她。只用汹涌的
泄着不满。
王爷逝去几日,已经装殓起来,也要速速下葬。他是皇室里的人,自要葬在皇家陵园。自少去了要找地方的不便。待得一切打点清楚。已是三日之后了。
沐豫进陵园瑨璃没有去,她看霍司崖。他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起伏。但是她知道他心里是有那么一丝难过的。他的身世也是那般坎坷,在找到生父之后,没想到还来不及建立感情就又化成了一股飞烟了。瑨璃握住他的手,他的手仍然温暖,可是她分明能感应到他的那点失落。她加重了力道。
他看她,厚实地手掌将她的覆盖。不管如何,他这一生都不算孤单,至少还有一个懂他,不嫌他沉默的人。他轻语,“什么时候走。”
“你急什么,”她撇嘴,“鉴月那儿还没有消息呢。我看就这几天了吧,莫要催,让他想清楚也罢。”
他直视她的眸子,“他同意了,我们就立刻离开,行不行?”
“不行。”她认真地说,“我娘留给我的那几箱宝物,我要运出去。这需要时间。”
“走的时候运两辆车子搬出去不就行了。”
瑨璃的眼睛忽然溜溜转了两转,“我想到一个绝好的法子。”
“什么法子?”
“就说那些东西是我赏给你地,你就能带出去了。”
霍司崖淡笑不语,听她接着说下去:“人人都知道你这几日在我寝宫。我就说赏赐给男宠霍司崖,他们定不会怀疑的。”
霍司崖闻言变了变脸色,立刻过来揪住她的衣领,把她提到自己的跟前。眸里喷出火光。“男宠?”
瑨璃的脚离开地面,却一点也没觉得不适。看他的表情就想笑,点头道:“男宠。女王赏赐给男宠是天经地义的。嗯嗯,就这么决定。”
霍司崖勾起她的下巴,“我这男宠还没有享受过女王陛下别的赏赐呢,现在就赏给我?”
瑨璃知道他在说什么,小脸涨得通红,用拳头砸着他,“放我下来。你这无耻之徒。”
“我不无耻,我不过是你的男宠罢了。男宠不是都要这样地么?”
瑨璃狠狠地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人家只是开个玩笑。”
霍司崖似笑非笑,仍然抱着她不放下。往来有些宫女,看见了粉脸便涨得通红,赶忙绕开。瑨璃不好意思,踢打了半天他才将她放下。她气呼呼地说:“你这个人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