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按照你自己方法的弹一遍吧。”
她抬起头,才发现两人挨得极近,纪明阳漂亮的垂眼微微向下压了压,显得几分无辜:“要不重新示范一遍?”
纪明阳虽然不懂,却对自己的记忆很自信。但视频拍摄放大后,手指的位置多少有点误差,几声听起来和谐的调子里,时不时会突兀地传出两三声不合时宜的音符。
纪明阳这个音痴听不出来,陈暻却听得折磨,本想着忍完他弹完,拍拍手说句“出师了”就结束教学,但当纪明阳第六次弹出了声悲怆的错音时,她实在忍不住了。
陈暻的嘴角抽了抽:天知道怎么去教一个跟着手指动作硬记的小白弹吉他。子步步引导。
纪明阳也终于在她的带领下弹出了几段正确的弦音,然而没持续多久,陈暻有些泄气,这个姿势实在是太累。
而且这首歌是她专门为纪明阳写的,类似告白曲一样的东西,现在要教给喜欢的人……
怎么想都觉得羞耻。
她弹了没一半就败下了阵,松开歇了歇:“我有点累了。”
纪明阳也没有难为她:“明天再学吧,我不知道原来这么复杂。”
陈暻一想到这么麻烦的程序,还要进行第二次,就忍不住头疼:“这样子你真的能学会吗?”
“那要不你在我面前弹一遍,我尽量记住。”
陈暻暗暗叹了声气,不知道这是不是纪明阳对她晚上“忤逆言论”的报复,才想到让她大半夜真人教学。
她从床边靠坐起来弹奏,纪明阳坐在床边,安静出神地盯着她看,就是不知道盯的到底是她手上的动作,还是她的脸……
她低下头,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吉他上。
“大学的时候,你总和我说你想写歌。”
他突如其来话题转换,让陈暻有些猝不及防,歌还没弹完,她没有停,只是茫然地看了看他。
纪明阳以为是她忘了,顿了片刻后提示:“你说要给我写一首歌,拆穿我这个假艺术家,还记得吗?”
陈暻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放下了吉他,不免对过去的年少轻狂感到害臊:“
“是。”
“我说过了,我是清白的。”
纪明阳低着头,陈暻看不清他的表情:“这些天舆论风向都盯在我们身上,稍微不对就会把别人牵扯进来,就当是也为了他们好,现在先暂时避一避风头,等热度消下去了,你再去处理吧。”
记得,只是那个时候还不会写歌。”
“我之前不知道他对你有恩。”
她循着望去,纪明阳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别扭,还是说出了口:“晚上的话确实是我语气重了。”
“嗯……”
搞了半天还是为了酒吧的那茬。
陈暻难以置信,纪明阳这话简直就像是在对她让步一样,总觉得气氛哪里有种诡异的
纪明阳的身形一僵,眼波向下柔和:“他对你很好?”
陈暻叹了声气看向他:“你要是不相信我,我也说了,我都听你的。”
想到了一起作曲的顾叔,陈暻眸色一暗:“这首歌严格来说,不能全算是我的功劳,没有他的帮忙,我作不出来这么完整的好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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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浸在回忆中,纪明阳忽然挪了挪位置。
陈暻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纪明阳无奈:“就不能不和他来往吗?”
纪明阳点了点头:“但你现在可以了……虽然是和别人一起写的。”
陈暻不否认,也许是夜深了,情绪不由得波动起来:“五年前我离开家后,都以为自己快饿死了,是他收留了我,让我有了容身的地方,不然我都不知道现在我会在哪流浪。”不对劲。
她站在纪明阳的角度,能理解他生气的原因:她也只是情绪一时爆发,又苦恼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和故事,到底要怎么才能解释清楚。
但没想到还没过一个晚上,纪明阳在她什么证据都还没摆出来的时候,就主动地退了一步。
“你相信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