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马富贵心里当真是后怕不已,真要让这暹罗狗子把这笔记本带进了会场,然后在总座近前引爆……想到这里,马富贵顿时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再不敢往下想了,同时心里也佩服死了马占魁,心忖人家那高饷真不是白拿的。
“兄弟且慢”见马富贵要杀人,马占魁赶紧出声阻止。
这时候,已经通过检查的銮披汶等人,还有岳维汉也都被爆炸声惊动了。
甚至连镇外的暹罗军和远征军特战大队也都被惊动了,不过没等暹罗军有所反应,就被特战大队给强行缴了械。
“怎么回事?”岳维汉大步而出,厉声道,“刚才的爆炸怎么回事?”
“总座,这狗日的在笔记本里藏了烈性炸约”马富贵用力揪住汶那允泰衣领将他整个拎了起来,向岳维汉道,“他是个刺客”
“啊,不,我不是刺客,不是。”汶那允泰居然吓得大小便都失禁了。
这会,銮披汶也已经从随行的汉语翻译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顿时脸色煞白,颤抖着向岳维汉说道:“误……误会,全是误会,岳总司令,这都是误会啊……”这一刻,銮披汶也是连屎都吓出来了,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还能有活?
“误会?”听完暹罗翻译的转译,岳维汉旋即死死地盯住銮披汶,冷森森地道,“銮披汶,一句简单的误会就完事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的人足够警惕,足够小心,今天本总司令这百十来斤就交待在这里了”
到岳维汉神情狰狞的样子,豆大的汗珠顿时从銮披汶的额头上涔涔而下。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銮披汶颤声道:“岳总司令,这真是误会啊,你想,如果真在谈判会场引爆了炸药,岂不是连我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了?这样既便害了岳总司令性命,对我銮披汶还有暹罗王国又有什么好处呢?”
“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岳维汉神情微动。
“日本人这一定是日本人干的,日本人这是害怕我与岳总司令您牵上线,所以才故意设计了此次爆炸事件,其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你我暗中结盟啊。”见岳维汉似有几分意动,銮披汶赶紧将污水泼到了日本人头上。
不过,銮披汶心里还真觉着日本人的嫌疑最大。
“我不管这是日本人还是什么人干的,总之你必须给我个交待。”岳维汉说此一顿,又冷森森地道,“如若你不能把凶手给找出来,或者不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那就别怪本总司令不客气了,銮披汶首相,你好自为之吧”
銮披汶赶紧点头道:“是是是,一定交待,一定交待。”
“哼,告辞了”岳维汉闷哼一声,说罢即转身扬长而去。
不到片刻功夫,所有的中国人就从小镇上撤了个干干净净,直到中国远征军的滚滚车流消失在了远处的地平线上,銮披汶才噗的一声瘫坐在了地上,直到这一刻,銮披汶才猛然惊觉自己已然是全身湿透,就像是刚从井里爬出来似的。
“颂堪阁下,我……”汶那允泰赶紧爬到了銮披汶面前。
然而,没等汶那允泰出言解释,銮披汶的耳光就已经不由分说扇了过来,銮披汶一边扇耳光一边怒骂道:“好你个汶那允泰,你知不知道今天险些把老子给害死了?你个蠢货,快说,你的笔记本怎么会藏了炸弹?嗯啊?”
“我,我也不知道啊?”汶那允泰叫苦不迭,他是真不知道。
“查马上彻查”銮披汶指着汶那允泰的鼻子,冷森森地道,“查不清这炸弹的来龙去脉,你就等着上绞刑架吧”说罢,銮披汶还是觉得不解恨,又在汶那允泰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继续骂道,“你头蠢猪,被人在公文包里藏了炸弹都不知道,你怎么不去死啊?”
…………
返回毛淡棉的公路上,远征军的车队正向西滚滚疾驰。
坐在副驾驶席上的马富贵忽然回头问岳维汉道:“总座,这事就这么算了?”
“那你还想怎样?”岳维汉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把銮披汶和他的随员都杀了,再把那个暹罗团也给灭了?你也不想想,銮披汶有什么理由行刺于我?杀了我,除了会给他们暹罗人带去无边杀劫,还能有什么好处?”
“这个……”马富贵挠头道,“好像也是。”
岳维汉又转头望向坐在身边的马占魁,问道:“占魁,你觉得会是谁?”
“不可能是暹罗人,也肯定不是日本人”马占魁沉声道,“否则,暗夜玫瑰那边不可能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马富贵道:“不是暹罗人,也不日本人,那还能有谁?”
“军统,蒋委员长”马占魁冷森森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烈性炸药一定是军统暹罗站的特务偷偷藏进那暹罗人的笔记本里的。”
“什么?军统?蒋光头?”马富贵闻言顿时气得暴跳如雷,向岳维汉道,“总座,只要你一句话,我这就潜入重庆去把这颗光头给砍了”马富贵是老红军出身,对于蒋委员长历来就没什么好感,岳维汉真若下令,他还真敢下手。
“不行。”岳维汉皱眉道,“全中国的抗日大局暂时还离不开他。”
马富贵一拳猛然砸在吉普车的车门上,顿时就将钢制的窗框给咂出了一个大凹痕,旋即恨声说道:“总座,那就这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