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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无数心如死灰的物理学研究者迎来了二次崩溃:“咋又变成9。8了啊??之前的实验白做了啊!!!”
季雪走后,红山的业务全都落到沈甜、杨姿和于荧手里,叶箫请了长假,不知所踪。江宁曾经探寻她的踪迹,发现她待在黄夏身边,兄妹俩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而黄夏的城封严防死守,江宁听不到具体内容。黄夏理论上是叶箫同母异父的哥哥,待在他身边,叶箫至少安全,于荧这才放心处理排满的人工降雨行程。
由于海水大面积倒灌,许多动物都在树林的洪流里与家人失散,于荧趟着水,一棵树一棵树寻找迷失的遗骨,把抱在树干上打哆嗦的小熊猫小松鼠装进纸箱。忙完一切,于荧正打算离开,却听到有人唤了她的名字:“请问你是于荧,于姑娘吗?”
说话的是个长相怪异的男人,他衣不蔽体,身上到处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他瘸着腿慢慢靠近,于荧仔细一看,对方没有头皮,惨白的干枯头骨裸露在外,像是扣了顶干瘪的地主帽。于荧抱紧了装着小熊猫幼崽的纸箱,警惕道:“你是?”
男子在距离她一米远的地方突然扑通跪下:“我叫大麻,求你救救我吧……”
大麻说,自己原本在另一个大陆生活,可那里的人不知受了什么鼓动,把吸食他的叶子当成潮流。甚至有专门的人找到他,打断了他的腿骨,把他的头皮割下,埋在庄园里栽培无限生长的植株。他们把自己的血加到市面上卖的止痛药里,又将这种药的价格打的极低,后来血抽不出来了,他们就丢弃了自己。他蹲守在港口,爬进了开往这边的货轮,得以偷渡重生。
听了大麻的叙述,于荧将他带到东皇茗的农田。见了大麻的模样,一向老实本分的东皇茗吓得手一松,装着种子的盒子掉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声音。她心疼地给大麻清理头骨上的污糟,待伤口处理干净,又拿来小剪子,剪去坏死的一圈头皮。处理完一切,东皇茗割开自己的手,将她的血滴到大麻的头骨。血液浸润过的地方很快就生成了新的皮肤,逐渐与大麻旧有的皮囊相互融合,看不出任何痕迹。
到了被打断的腿骨这里,东皇茗沉默许久,无奈地打开音响:“它断太久了,断肢已经失去了活性,只能截掉。”
听了东皇茗的话,大麻却丝毫不见悲伤,似乎截肢对他来说是件占了便宜的大好事。他很果断地签了手术通知单,却心有余悸地说:“你们要小心一个叫章鲫的人,他主要研究永生的可继承性,还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拿到应素的果子,一定会有所行动。”
应素的果子?她不是应该被黄夏保管吗?啥时候被人抢走的?于荧脑子里蹦出无数问题。回到家,她问了江宁,而江宁表示他都不知道有应素的存在。大麻的手术定在一周后,为了方便照顾,东皇茗暂时将他安置在她的农田。四喜鸟变成荷枪实弹的肌肉男保镖,镇守在东皇茗的小院,连一只虫子都飞不进去。
石城解散前,神冢的动物们都陆续被海拔更高的城市接手。沈甜说,杨姿已经被山城城魂山渝连人带家一窝端走了,她也要即将出发去圣城辅佐萨拉。
眼看着海水就要彻底吞没石城,江宁加班加点把小院的地基挖了出来,连建筑带护栏以及院子里的樱桃树,一整个塞进于荧的“仓库”项链坠中。“不错,能塞下。”于荧小心翼翼护着“仓库”,江宁顺手在上面一点,给它的外壳融了一层琉璃,加固了些许。
同年秋天,于荧正式成为黄夏的博士生。写论文之余,于荧以为黄老师会按部就班教她如何收放幽蓝极光,可她却在地图都搜不到的军营里天天练习打靶。自己不能参与战争,而且打靶也不是强项,她始终不明白黄夏为什么培训她作战技术。
“看到那个靶子没?”黄夏指了指前方,于荧顺着他的手臂看去,完全不明白老师指的是哪里。她疑惑地眯起眼:“哪有靶子?”
“那儿,那棵树下边。”
于荧再努力看,确实在几十米开外看到一棵牙签似的秃苗。她仔细看,还是不明白:“树看到了,靶子在哪?”
黄夏继续指着前方,声音很沉着:“你仔细看,上边有个红色的纸片,朝那儿打。”看了半天,于荧确实在树干上看到一枚钢镚大小的圆片,但自己真的需要达到奥运冠军的标准吗?她不理解,但还是端起枪,瞄准靶子扣动了扳机。
过了一会儿,黄夏的对讲机响起:“零环,脱靶。”
“知道了。”黄夏回复完,把对讲机放回口袋,心事重重地叹息:“现在外面都在打仗,你还要完成留学的任务,你这让我怎么放心……”
在人类世界不能使用法术,自己在陆地上只能靠人类的方法自保,于荧心虚地挠头。于荧的军训结束,乌泱泱的战机排队在天上飞过,黄夏的行政助手自豪地对于荧说:“咋样,帅不?这可是最新的……”漫天的龙吟虎啸中,助手给她科普了一堆武器的型号以及对应的功能。于荧听得发懵,注意力全在她专业的讲解和自信大方的表达,时不时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见于荧走神,黄夏无奈地冲助手笑:“这些东西在她眼里只有三种: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你说那么细没用。”
好不容易完成训练,收拾东西下班,于荧被男同事堵在了研究院门口。这个人于荧不是很熟,只是听别人说,他最近工作连连失利,谈了好几个女朋友全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