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脑子打了个结,说出口的跟心里打的草稿差了十万八千里:“那个……今晚你怎么突然叫我一起回去?”
陈熠池道:“我爸妈今天回国,让我带你一起回去。”
听到回国两个字,江宜脑子里砰砰的在放烟花,什么事都抛之脑后,他眨了眨眼睛,只用一声“哦”简简单单将无法言状的心情掩盖了过去。
他张了张唇似乎还想问什么,两束黄白色的灯光打在了他的脸上,刺得睁不开眼。
接他们的汽车从夜色深处缓缓驶来。
两人先后钻进车里,车里暖气把温度烘得很高,陈熠池脱了羽绒服,江宜立刻伸手:“给我,我帮你拿着。”
陈熠池也未曾犹豫,很顺手地将羽绒服移交到了江宜手里。
江宜把羽绒服里面的空气挤出来,叠好,放在膝盖上,陈熠池身上淡淡的洗衣皂的清香让他心安,羽绒服贴在膝头的部分格外暖。
“你想说什么?”行车到一半路程,陈熠池毫无厘头的问了一句。
江宜没反应过来:“什么?”
陈熠池盯着他的眼睛道:“你上车之前,想问什么?只给你一次机会。”
江宜被点醒:“就那个……我……”
“嗯?”陈熠池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江宜咽下去脱口而出的话,清清嗓子重新组织了语言,低声问道:“今天你看见有男生跟我表白,是不是生气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
江宜抬起眼睫,怯生生地对上了陈熠池的目光。
“没有。”陈熠池回答。
江宜嘴角不受控制往上翘:“真的?”
陈熠池道:“你只有一次提问的机会。”
江宜撇撇嘴角:“那就是真的。”
“假的。”
江宜瞪大了眼睛:“你生我气了?”
陈熠池淡淡看了他一眼,接着目光转投向车外,不管江宜怎么软磨硬泡都不再多说一个字。
直到江宜被纵容地胆子大了,半个膝盖跪在座位上,往陈熠池那边探着身子,结果突然来了刹车,江宜一个不稳直接滑了下去,牙齿重重地磕到了陈熠池坚硬的锁骨上。
那一刻,两个人的呼吸都暂停了。
江宜的牙酸了,肯定磕得不轻,锁骨外面只有一层薄皮,听说纹身纹在锁骨是最疼的,他不知道陈熠池有没有被自己的牙硌出血,鬼使神差他伸出凉凉的舌尖,在对方锁骨那里舔了一下,想尝尝有没有血腥味。
只一下,陈熠池触电似的反弹起来,一条胳膊横在两人之间,在江宜软乎乎地肚子上狠推了一把,薄唇吐出冰冷的两个字:“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