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门没锁,轻轻一推便开了,左手边是他近在咫尺的浴室。
卑鄙就卑鄙吧。她想。
进去时,他正光着身子站在淋浴喷头下,男性的身躯挺拔,比例协调,绝美的像她大一时在画室见到的那尊被精雕细刻的男模。
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莹白色的脚趾头紧张的蜷缩在一起,室内弥漫的雾气正好遮住浮在她脸上那一抹羞耻的红。
他注意到了她,关了水,看她抱着臂膀光脚走近,直到两人之间剩下不到一厘。
贺温脸颊被热气熏的发烫,微红的的眼眶里波光流转,说话时带着哭腔,听起来委屈。
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她颤着手指附上他腹部的肌理,往上,最后停在心口位置的一株玫瑰文身。
他呼吸重了。
你以前说过,我是你的玫瑰。她看着玫瑰文身,思绪飞去了很远,透过玫瑰她看到了更深的往事。
贺温,你是我的玫瑰,独一无二的玫瑰。
语调变得缓慢失落,你变了是吗?我也不再是你的玫瑰对吗?
话音刚落,手被男人死死的锢住,整个人被压到冰凉的瓷砖壁上提起。
她惊的眼睛瞪大,诚惶诚恐的活像一只小鹿。
喷薄的热气从颅顶移到锁骨,他俯在她的锁骨上低笑,声音又浑又哑。
怪不得
贺温的脑袋被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打乱,紧张与兴奋交杂产生的耳鸣让她听不清他的话。
什么?她问。
突然被放下。
他转身从置物架上取了一条大的毛巾递给状况外的她,自己也围了一条,背对着她。
说出的话如利剑般尖锐刺人,贺温,我不是几年前的我了。
以前我太年轻,在墨尔本待久了,第一次见到你觉得你挺不一样的,就想玩玩儿。
他笑了一声,带着冰冷的嘲。
只是没想到你那么难甩,走了这么多年,你还记挂着我。
以前我对你没什么感情,现在更不可能有。
况且像你这种要背景没背景,靠借住生活在这里的人,你凭什么会认为我真的喜欢你。
伤人的话一串又一串,接踵而至的冰碴一下又一下砸在贺温的心脏上,血淋淋的疼要把她湮没。
她在心里哀求,求求了,不要说了,不要继续说了,再说下去,我会死的。
抬手附上左胸,那里痛的让她直不起腰。
空茫的眼直直的望向他的背,一遍一遍的问,为什么。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呢。
事实就是如此,我没爱过你,从来。
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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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闻州不知道,他的玫瑰在这一刻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