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桓心中乱七八糟的,再回神时候,见马儿又走了几里地去。他稳了稳心神,再一回想刚刚花袭人的话,震惊地道:“那你又怎么知道,宁王殿下……”
郭桓说到此时还有些艰难,道:“你好些觉得,宁王殿下一定会失败?”
“怎么走了这么远?”花袭人正在嘀咕,听到郭桓如此问,古怪地回头看了郭桓一眼,道:“他不失败,难道还会成功不成?”
“皇上还活着呢!”
万元帝不是那昏庸无为一无是处的皇上,他可是安邦定国的圣明之君。只要他一出现,那些兵啊将啊臣啊的,哪有几个还敢违背他,继续造反?
“就是那二十万大军,你当耿帅真的就能全权掌握,让那些人无思无想地跟着造反?他们又不是耿家的兵!”花袭人无所谓地道:“别的不说,只说这人人都猜到了他要有所行动这一点,皇上也不提,就是靖王殿下,能不防着,能让他成功?”
“所以,接下来这一场动乱,注定是飞蛾扑火,成不了事。”
郭桓心绪起伏,慢慢觉得花袭人说的很有道理。于是这般,他也就平静下来,想了片刻,道:“皇上最近可是卧病在床呢……”言下之意,万一到时候站不出来呢?
不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十分严肃,更多是与花袭人呛声的意思。
花袭人淡淡地道:“那你又怎知,皇上是真病倒了,还是压根儿就没有大碍,是故意装出来的病?”
郭桓心头一跳,惊讶道:“你是说,皇上没病?皇上他怎么会装病!”
“我没说皇上就一定是装病。”花袭人道:“但若为了宋家江山延续,若是为了皇权的平稳过渡……将未来会有的隐患给提前消灭了,保继位着数年朝政平稳……这么划算的事情,难道皇上没有去做的可能?”
郭桓瞬间明悟,点了点头。
万元帝作为一个强势有为之君,的确十分可能有这番动作。
若万元帝心中的继承者不是宁王殿下,而宁王殿下这一番起事纯属“作死”,应能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迅速平定而不会影响太多。若万一万元帝不在了,这二十万大军真的归了宁王,而继位的是靖王,那才是给大梁留下了大隐患,对大梁而言,是大大的不好。
郭桓不用控马,也不用寻路,听了花袭人这一番话后难免七想八想,想了许多,也忘记了时候。待他再次回神之时,两个人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
郭桓辨认了一下路径,发觉这附近好像越来越有熟悉之感,心下疑惑,问道:“咱们现在到哪里了?那韩清元还没找到?你不是在胡乱瞎走吧?”
花袭人缓了一下速度,倒并不知迟疑,而是有些没想到一般,道:“我也没想到,薛世光真的将人送这么远……我原以为,他会将人藏在薛家庄附近某个地窖什么的地方,将人折磨恐吓一番就算了的。”
“如今,我们应该是在新江县地界。”
“新江县?”郭桓本来还有些疑惑,又走了一阵之后,猛然道:“停下。”
也不等花袭人反应,他就从马上跳下,站在路边望向前方,道:“我想起来了。我离开军营时候回京时候,就是从这条路上走的。”(未完待续。。)
234 新江县
二十万大军当时就停留在新江县城外,乌压压的一片。
二十万人的供给,哪怕并不全靠着新江县,只是让新江县提供帮助,就几乎让新江县上下官吏愁白了头。
郭桓还记得他走的时候,有人回军营禀告说新江县令重病不起,也就是说新江县令变相地拒绝了大军要求,惹的有些军官怒火旺盛,嚷嚷着要给县令点儿教训什么的。
如今回想起来,大军这一路上,前十之**的路程都走的十分顺畅,偏最后几百里的路程变故频频。就是郭桓于政治上迟钝些,此时也发觉,一开始或是因为各种原因行路缓慢,后来却真的是有人不想那么早进京,交付兵权了。
此时已经是繁星满天之时。
八月初八日的月儿已经如弓箭般被拉满了半弦,清冷地挂在夜幕之上,直勾勾地盯着夜幕下的人间,作势欲发。
他们跑了约不到两个时辰。
“也就是说,从新江县到京城,骑兵奔行,最多不过是三四个时辰的时间。”郭桓喃喃地道:“如此近的距离,如此近的距离!他们难道当真是心存不轨!”
花袭人并不特别着急着找到韩清元——
就算是韩清元被带到这新江县,总不会被送到军营中去。就算这二十万大军想要起事,韩清元也不过是蝼蚁人物,实在无足轻重,根本祭不了旗,无足轻重。
她也从马上跳下来,松了松缰绳让骏马低头啃食着路边的青草补充体力。一边回答郭桓道:“三少实在不必大惊小怪。说不定啊,这大军行的慢。也并非真就敢起事,开始或许不过是想让皇上看到某人所拥有的力量能力罢了。”
“他没想到。这种力量的展示轻易就能引起皇上忌讳,将之视为威胁之意……到了如今地步,算是进退两难了。”
花袭人并非是瞎说。
这种蠢主意,肯定是宁王身边的某个幕僚出的。只是这幕僚到底是谁的人,奉了谁的命令,就有些不好说了。
而宁王居然认可了这蠢主意……就是花袭人没见过不了解他,也能知道这人真不是个英明神武的,智商比那靖王差太多。所以,注定了他会输。
“一旦再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