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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于累卵。
“人之一世,难得清醒。”谢漆语调无甚起伏,脸上泪痕已干涸斑驳,情浓情淡快速平复,冷和炽在他身上交织,他像是块被水滴石穿后的通透残浊石,“你现在不是孤家寡人,你身后有很多人在,北境遗民,北境将士,亲友成团,都在给你做后盾,你要是把自己的矛给瓦解了,那一切都结束了。我追随的是最初的你,我回不了头,宁愿你清醒地漠视眼前的我,也不要你糊涂地怜爱我。”
谢漆松开他皱巴巴的衣领,起身从他腿上跳下来,站在他面前低着头低声:“你告诉自己,从今以后,不准再碰一缕烟。”
高骊发着抖想去握他的手,他没让。
他只好抬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我向你发誓……”
“向自己。”
“高骊向高骊发誓……”
磕磕巴巴一句誓言,艰涩地发完了。
高骊发完誓,怯怯又灼灼地看着他,仿佛在等着他的下一步指令。
谢漆缓缓地抬起双手,拢在他脖颈上,掌心和指腹有不少的茧,双手仍然冰冷,指尖还有颤栗的余韵。
他将双手相扣,唇珠的血色慢慢回来,缓缓吐出轻声。
“咔嚓。”
高骊肩膀一抖,蓦然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是项圈。
卷毛的狮子脖子上有了项圈,钥匙在谢漆的心脏里。
*
翌日高骊睡醒起来,臂弯下意识地收紧,结果抱了个空,神智顿时彻底清醒,地动山摇地狗刨式爬起来,还没出声就听见纱帐外传来了谢漆沙哑的声音:“我在这,没走。天色还早呢,你睡得不多,补个觉吧陛下。”
高骊哪里还能睡下,赶紧伸长手挂起纱幔,上身赤露着,一动作便牵动结实流畅的肌肉,本就生得好,肌肉鼓胀得性感,现在这好皮囊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咬痕,高骊低头看着自己都觉害臊。那串血红念珠套在手腕上都失去了阴森气息,反而因为红色而增添了糜艳的浮华气息。
昨晚被谢漆“讨债”了。
谢漆让他细数自己身上被啃咬的痕迹,然后在自己身上找对应的部位,最后谢漆跟着他指定的地方,一处处地咬回去了。
整个过程谢漆强势冰冷,就是个艳丽的讨债人,高骊是受不了这么大刺激,光是看着谢漆露出虎牙埋在他胸膛上的模样都硬得慌。
咬到十来处时高骊没忍住哭了,十分没出息地求饶,想让谢漆要么别讨债了,要么踩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