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漆不是没有察觉到这个“高骊”不对劲,但他着实不知道怎么应付。
他总觉得皇帝的“内芯”似乎换了。
谢漆第二次遇到这样的事,仍是全然束手无策。
一犹豫就被占便宜。
等到对方又亲又咬的侵吞结束,沉沉地埋进枕头里昏睡时,谢漆才狼狈地直起腰,吸着气碰碰嘴唇,脖颈乃至以下的身躯,也被又掐又揉地弄红了一片。
谢漆皱眉整理被扯坏的衣服,茫然又恼怒地看向床上人。
占据了高骊身体的这个“内芯”喜好暴力,好像还是个色中饿鬼。
这怎么解决?
这能解决么?
*
黄昏时分,高骊在残阳如血里猛然睁开双眼,他扭曲着脸,溺水一样呼吸着此世清净的、没有烟雾的清新口气,他模糊的视线里,第一眼先看到了窗外的天色。
血色黄昏是诡谲的,可谢漆靠在窗口坐着,黄昏就变成瑰丽。
他正出神地看窗外的落日,高骊凝神地望着他的背影,深呼吸两口,抖着手掐住自己的筋脉,用几近玉碎的力气强行疏通了气脉,剧痛袭到脑海里致使眼前发黑。
高骊探出床畔,一口瘀血吐到地面,喘息间看到趔趄到眼前的黑靴,他口齿不清地唤他,紧接着就被抱住。
高骊剧咳着,有些受宠若惊地靠上谢漆的肩头,气喘吁吁地摸索他的腰背:“谢漆漆,我一身汗,脏哦。”
他嘴硬地要谢漆放开,自己却抱得起劲,几乎想将他嵌进怀抱里。
好在谢漆并不推开他,亲近地附在他耳边,轻声把今天发生的事言简意赅地告知。
“以你生母为借口挑起纷争,你会不会——”
“我不介意。”高骊摸摸他脊背,维持了冷静,“我都要忘记自己还有父母这回事了,你提议得好,拿个孝字出来显摆,谁能说三道四。倒是唐维,八成怕我的出身亮出来后会招致耻笑,没关系的,这是事实。”
谢漆便问他身体,高骊松懈下来往他身上靠:“我没事,现在不烧了,晚会我找唐维他们了解现况,你们做得对,辛苦你们了。”
他又顿了片刻,大手摸到谢漆的蝴蝶骨,想问独处时有没有怪异举止,但谢漆什么都没说应当就是无碍,便转而低哑地谈起别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忙着几天没见面了,谢漆抱上瘾似的抱着他不放,高骊阴暗浑浊的思绪被抱得一片清朗,轻手轻脚地把他往怀里揣,大手习惯性地从他后颈往下摸到腰身,轻箍着谈正事,黏糊糊地不时亲他耳畔。
谢漆竟也一直没有松手。
晚饭时,袁鸿和张辽带军在邺州外连夜彻查人口,只有唐维跑回来议事,高骊认真地听他讲述现况:“东境到底是他们的地盘,军队行动力再快,到底难免会出纰漏。”
唐维咕咚咚地喝汤,喝完忙不迭地点头:“高沅是个草包,谢青川正反不明,其他梁臣都是人精,要收拾邺州这一块,我们得有熟悉这片地方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