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烟火。
顾沉坐在空荡荡破旧的老房子里,看着楚熠在床下翻找东西。
楚熠吹开地板上的灰,灰尘不小心进入口鼻,他咳嗽了几声,白皙的手指抠开脏兮兮的地砖。
“找到了!”
楚熠从暗格里捧出一个木箱,他钻出床底把陈旧的木箱放在顾沉身边,“就是这个。”
顾沉瞧着楚熠笑意盈盈的脸上蹭到了一抹灰,好像个大花猫。
楚熠打开木箱:“顾哥你今天要是不提唇钉,我都忘记我还有一套工具了。”
顾沉指腹擦去楚熠脸上的灰尘,瞄了一眼木箱里包裹完好的打洞工具:“你耳朵上,嘴上这些孔,都是自己打的?”
楚熠点头:“对呀。”
顾沉有点难以置信:“舌头上的也是自己?”
楚熠打开酒精,用酒精棉反复擦拭打孔器:“别人打和自己打没什么区别,只是有的人心里承受能力弱,对自己下不了手,我倒是不太在意这些,而且……”他笑了一下:“我这么多孔,在外面打很贵的,自己买了工具便宜还卫生。”
“那……有麻药吗?”
“顾哥你想什么呢,哪有麻药啊,不过只要先把舌头夹麻了,快一点穿针,当时感觉到的不是特别疼。”
楚熠说着向顾沉展示舌头上小巧圆润的小珠子:“你看,早就好了,不疼也不红。”
顾沉皱眉瞧着楚熠柔软红舌,忽然觉得楚熠有点超出他的认知范围,甚至可以叫恐怖,哪有人自己给自己打舌钉的?
顾沉:“真的不疼吗?”
楚熠笑了笑,捏住顾沉食指按向自己的舌头:“你摸摸看,早就没事了。”
顾沉指腹按压上那颗小巧坚硬的珠子,仿佛怕碰坏了似的,只停留了一秒就飞快抽回了手。
楚熠眼带笑意坐在顾沉身边,在顾沉耳垂上画了一个小圆点。
“顾哥别害怕,不疼的,我多给你揉一会儿,耳垂揉麻了就好了。”
楚熠两手分别捏上顾沉耳垂,这个姿势仿若将顾沉抱在怀中。指尖带着凉意,混合着揉捏的痛感渗入了顾沉耳垂。
顾沉瞄向楚熠,楚熠神情认真仿佛在对待一件至关重要的事物,耳朵上传来揉弄的痛感越来越轻,再到后来顾沉只觉得耳朵热热的,也感觉不到疼了。
楚熠在他耳边轻声说:“顾哥,应该揉得差不多了,要打了。”
顾沉虽然怕疼,但还不至于怕一颗小小的耳钉:“好。”
冰凉的酒精涂在了顾沉滚烫的耳垂上,楚熠换上新的针头,顾沉在看到锋利的针头时眼神飞快移开了。
楚熠将自己的肩膀抬向顾沉:“顾哥你要是怕的话,就头靠在我肩上,很快的,不疼。你实在怕的话我现在就停下来,不过我觉得人生总要尝试新事物,否则总会在心里惦记,你说呢顾哥?”
顾沉伸手按了一下楚熠的头:“我腿里的钉子比这多多了,别小看我。”
“不敢——”楚熠将穿孔器对准顾沉耳垂,“开始了。”
“嗯。”
顾沉还是收紧了拳头,不是怕,而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