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与酒楼的掌柜、堂倌皆被巨响惊醒,随从一看席上空空荡荡,神色大变,然后连滚带爬地扑到廊檐上往下看,随后大叫起来。
“大人坠楼了!”
三道人影立在鸿飞阁,观望因县老爷之死,而引发的骚动。
一道人影自错落的屋群中穿梭而来,几个起落,翻上鸿飞阁。
“沐光?”居中那人回首,“怎么就你一人?”
沐光脸色惨淡,“回天和大人,我们追上了绿髓,卜戹、影开二使已被擒。”
命星未陨,便说明人还没死。
“倒不如死了。”天和冷酷得不沾半分人性,“落入敌人之手,他们最好自觉断命保全宗门,若敢背叛掌门,我会让他们后悔苟活于世。”
三人闻言,不寒而栗。
天和问道:“绿髓此时在何处?”
沐光垂头避开他的逼视,瞒下了伏青骨攀咬巫危行一事,答道:“衡山古道,应当是往千仞峰去了。”
“千仞峰。”当空明月被黑云遮挡,天和眼中光影变幻,“凌霄倒是个不好对付的。”
沐光暗瞧了他一眼,透露道:“危行仙尊已命人潜入剑阁,我们可与其里应外合,不仅能捉拿绿髓,还能给剑阁一个教训。”
“不愧曾做过巫危行的狗,你倒是会为他讨巧。”天和之自傲与封元虚如出一辙。
沐光扯出一个笑容,握剑的手却微微收紧。
鸿飞阁下人越聚越多,天和对沐光吩咐,“给其他人传信,在千仞峰汇合。”
沐光回道:“是。”
他黑袍一展,消失在阁顶,“走。”
几人立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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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仞峰,剑阁。
试剑大会最后一轮比试刚结束,此次夺魁的是已故道微仙尊之弟子,柏泽。
各派弟子列队于试剑台听训,剑阁掌门凌霄高坐上位,羽冠玄服,面容修丽。
若不是鬓边几抹雪痕,为其增添几分世事,瞧着更像人间衣食无忧之王孙公子,而不像一派之主和道行高深的修士。
夙重看师兄立在他身旁,见他风度高雅,与人言笑晏晏,不禁叹气。
若是师兄私底下也这般人模狗样,光凭这副样貌,便是不做掌门,去给女财主当面首,便足够养活他们剑阁的了。
也不至于让宗门上下,日子都过得紧紧巴巴。
只可惜,各派仙子、仙姑,众财主皆是对其初见倾心,再见恨不得扣眼自尽。
剑阁上下,除几名少得可怜的女修外,大多不修边幅,邋里邋遢。
凌霄便是这邋遢之最,也就每次试剑大会前后,能看出个人样。
上行下效,掌门尚如此,也不怪弟子们无状。
可怜他剑阁几名女修,个个受其‘熏陶’,个个心如槁木,比白云庵的姑子还要清心寡欲。
他看向素月,又不由得一叹,若非如此,他这师妹也不会见着席玉那小子,就跟见着个稀世珍宝似的,牵肠挂肚,日思夜想。
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宣布完此次试剑大会名列前十的弟子后,凌霄得意地接受各派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