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伞回了练兵的地方,继续纪黎交给她的任务。
桌上的菜已经有些凉了,她索性?让人撤了下去,继续看着送来?的信。
虽是白日,天却始终是灰调的。
又下着雨,更有一种风雨欲来?之感。
屋内点?起了油灯,烛火燃烧着,似要把信件上的桩桩件件一并燃起火。
纪黎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只是如今,她的心态竟隐隐有些生变。
是带着点?期待的担心。
忧心百姓流离失所,却期待着太子一党能在此栽一个大?跟头。
谢允丞如此笃定席澈的身世,又再三?提及前世纪家?被抄家?一案。
这让她更加倾向于,对方一定还知道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关于前世诸多的细节。
关于。。。徐家?和太子。
她不信崇安帝会毫无所觉。
可,听着云尔传来?的消息,纪黎内心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为何。。。新?任国师会被降职?
那几个炼制丹药的道士绝不足以胜任此职。
是。。。说错了什么话吗?
思绪冗杂,千缠万绕,一时让人很难说清心底是什么情绪。
内心翻涌,面上只是一言不发?。
良久,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道:“必要时候,让我们的人。。。”直觉上,她觉得似乎有几分?不对。
太顺利了。
可,又有几分?不想放过眼前这个机会,“。。。看看情况,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命,不要强求。”到底没把话说死。
过了晌午,不到晚上,谢允丞便过来?了。
身后乌压压的人被他安置在别处,他只带了惯用的侍卫。
纪黎被喊着也去正院露个面,草草打过招呼,便候在了一侧。
她听说,谢允丞来?这一趟,明里暗里被不少的女眷惦记。
一如前世,穿金带绸的官家?小姐们围绕周身。
其实?也不必刻意去打听,自然会有人讨论。
纪黎隔着不远不近距离望去。
谢允丞穿着一席墨色的直襟长袍,腰上是同色的云纹腰带,腰间挂了一块玉。
他这次与先前都不同,甚至于比那日晨间两人相?处时还要克制。
全程都是疏离又得体,寒暄完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