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在酒宴上带着浅笑破例接受众人灌酒的老板,眼里划过不忍。
于私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沉浸在幸福与满足中,以为自己和江先生修得圆满的老板开口。
今天陆景湛喝得很醉,他很久没有喝得那么醉,但却意外的觉得这感觉不坏。
他为江言破例,就好像这些酒水都是江言灌给他的。
不是那样无动于衷的态度。
对他无所谓、对他们的婚礼无所谓。
陆景湛在休息室短暂又烂醉的梦里,是江言带着有些得意的小表情送给他自己亲手做的生日礼物。
——一本厚重的相册手工书,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拍的合照,照片上江言温柔灿烂的笑脸占据了大半个屏幕,剩下的一小半是不知情的他。
但更多的是各种样子的陆景湛,浅笑的、皱眉的、熟睡的、工作的。
时间跨度是从他们认识开始到生日前一天。
也就是说,江言在陆景湛不知道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在悄悄记录他。
陆景湛拿到礼物的第一反应是没有反应——他没被人这样爱过。
第一个爱他的人是自己随手养的情人。
漂亮的小情人。
他把人搂在怀中,在江言看不见的角度笑。
“下次送礼物送记得放你自己的照片,哪有拿寿星本人当礼物的。”
江言也笑,不说话,凑上去跟他接吻。
两人密不可分地牵绊到卧室,在漫天星光中用身体与热吻诉说爱意。
梦醒了,陆景湛在一蓝到底的青空下,没有星星也没有爱人。
因为何助告诉他,江言跟着李源走了。
在他们的婚礼上。
第10章9。江言
距离海岛婚礼已经过了两年,陆景湛在失去江言后快速流动的光阴中迎来自己的三十岁。
他比以前瘦了些,也就显得五官更加冷峻,但对工作上却不再像过去那么严格,何助的工作强度和工作压力轻了许多。
这些变化的根本原因是陆景湛现在对许多事情都多了些无所谓。
可与之冲突的是陆景湛又开始注意形象了,网络上没有再出现关于他的花边新闻。
倒不是他决定给A市记者们好脸了,而是他现在十分深居简出,连出席商业活动也不露面,只在后场参加完就静静离开。
记者们写无可写,狗仔们拍无可拍,气得他们在社交网络上骂他是怕露脸的老太公。
他们不写了,陆景湛却觉得缺点什么,于是有段时间频繁出席了几场慈善会,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很闪耀。记者们大写特写,引起网友猜测这位隐秘的豪门夫人。
然后他又逗狗似的缩回去了,一个字也不透露。
陆景湛的生日在冬天,和江言相反的季节。
他生日这天很普通,早早地完成了工作回家,连蛋糕也没买。
这两年他吃完饭后总窝在江言从前最喜欢的角落,静静翻看他从前看过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