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你,一见着我张嘴闭嘴就是秦怜香秦珍珍,连声好听的都叫不出来。”
姜怀之听她大嗓门喊的满院子人都能听见,顿时脸上臊红,压低声警告叫了一声,“秦珍珍!你适可而止。”
珍珍是她乳名,是她母亲为她所取,想她如珠似宝。
“怀之。”姜怀临看了眼姜怀之,“去屋中沏盏茶给秦将军。”
姜怀之沉着脸进去了,不多时端了两盏茶水出来,重重搁在桌案上。
秦怜香丝毫不客气端过喝了一口,指腹擦过唇边水渍,笑盈盈望着姜怀临,“我今日至此,是为两件事。”
“秦将军请说。”
“这头一件嘛就是姜大人托我转答你们,他眼下平安无虞,正在联络各地镇北军将领,顺利的话半个月后会抵达青州。”
“父亲!”姜怀之惊讶出声。
姜怀临和一旁的姜怀意亦是惊喜。
“父亲他现下身在何处,可还安健?”姜怀临追问道。
秦怜香摆摆手,“他身体好着呢,这会应该还在凉州,你们镇北军大半都留守在那。”
听见姜父无事,而且身处凉州,姜怀临几人一颗心彻底安定下来。
“敢问秦将军另一件事是?”秦怜香不远辛苦带回姜父消息,姜怀临眸中多了分柔和,再次开口时嗓音温软许多。
秦怜香忽地轻笑一声,示意姜怀之把她进来时带进来随手丢在地上的漆黑包裹拿过来。
姜怀之捡起那个漆黑包裹,眉心微蹙。
似乎有股血腥味。
秦怜香接过包裹毫不客气丢在桌上打开,露出一个紧锁的红木匣子。
在几人注目中,秦怜香利索地打开匣子,露出里面的东西。
“呕。”姜怀意第一个侧过脸呕吐。
姜怀临指尖颤了颤,阖上眸子,须臾睁开,望向秦怜香,“这里面的头颅是……”
秦怜香轻笑,面不改色道:“认不出来吗?当今圣上的啊。”
“哗啦!”手边杯盏不慎被姜怀临碰翻,茶水泼在青色衣袍上,濡湿半边衣摆。
“怎么了?都不喜欢吗?”秦怜香支着脸环顾姜家三人,疑惑问道:“你们姜家被他流放至贫瘠之地,我特意把他脑袋镇在冰里当作贺礼送来。”
姜怀之脸色青了青,末了也只是学着他大哥闭了闭眼,哑然道:“秦怜香,你疯了吗?”
虽然早在京中就知道她疯的不轻,但从未想到她会疯到弑君,还……还割下首级一路带来。
疯子。
秦怜香轻啧出声,丝毫不惧打量匣中头颅,“我不过是做了天下人想做的事,怎么能这么说我。”
“难道你们希望他在那皇位上长长久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