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一看,果见白烟在吴王阁问头顶,凝成一头虎状,昂头舞爪,气势轩昂!一会后,白虎状烟云这才缓缓散去。好一会,直到鬼谷子示意跪拜大礼已毕误王阁问终于从迷茫状态中站起来,朝中大臣这才如梦初醒的向吴王阁问晋贺道:“恭喜主上!主上洪福齐天!刚才白虎现形,气宇轩昂,此乃国运兴隆,基业永固之万世吉兆!”
吴王阁间似仍处在迷惑之中,对刚才的事茫然不知,他对众大臣的朝贺,竟然一反常态,不像昔日的喜怒形于色,仅淡淡的沉声道:“国运兴隆,三分靠天运,七分靠人和,民心之向背,才是一国之本,立国之基!”
朝中大臣,包括伍子青等,心中均不由一怔,暗道:怎的“大吴王陵”刚落成,便有白虎现形,吴王的性情也变得更沉稳了?鬼谷子此时却欣然一笑,他知道吴王已开始承纳祖宗龙脉了!这一座潜龙大穴果然非同小可!他向吴王阁问含笑道:“吴王祖宗已居龙穴,龙脉之宏力,必可荫庇造福子孙!再以根基为本,则吴国国运兴隆指日可待矣!”
吴王阁问欣然道:“不错,多谢鬼谷子先生提点,治国须以民为本,寡人当铭记于心!”吴王阁问征战半生,乃一代豪雄在他口中称为“先生”的人,鬼谷子算是第一人了!吴王阁问一顿,又道:“请教鬼谷子先生,大吴祖宗王陵,是何龙穴?”
鬼谷子微微一笑道:“龙穴名称,不外以形喝形,大吴王陵既有白虎现形,便称为白虎龙穴吧!”
朝中大臣一听,均向吴王阁问贺道:“王上洪福,得此白虎龙穴!”
吴王淡淡一笑,并无狂喜之相,他的胸臆似己达不以物喜,不以已悲的超然境界了。不过自此之后,大吴王陵也就叫了“虎丘”了,而且其名历经数十年,一直留传至今,鬼谷子先生的名字,亦因而震惊世人。伍子百一直默默无言,仔细察看吴王阁问的神色,到这时心中不由一凛,暗道:鬼谷子所点的这座白虎龙穴,果然非同小可,刚葬不久,便有白虎聚形吴王顶上,吴王的性情也似突变,未知他的伐楚雄心,是否更坚决了?若然不是,那伍子肾为报父仇灭楚大计,岂非半途夭折了?伍子奇心念急转,终忍不住试探吴王阁问道:“恭喜工上!得此白虎龙穴,当今国威大振,代楚称霸列国大业,必马到功成类!”
不料吴王一反常态,沉吟半晌,才稳重的道:“不然,伍大夫,目下吴国国力,尚未足大举伐楚,因此宜广秋粮,稳基业、缓称霸,此乃目下吴国治国之大策也!”
伍子前闻言,心中不由凉了半截,犹如一盆冷从兜头泼下,怔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鬼谷子却欣然微笑道:“恭喜吴王,广积粮,稳基业、缓称霸,的确不失为治国良策,吴玉但以此为治国大旨,吴国国运必可日渐兴旺矣!”
伍子肴一听,不由暗地咬牙,心道:这鬼谷子虽然神机妙算,亦诚心匡助吴国,但因此一来,我伍某人的灭楚复仇大计,便付诸流水矣!伍子前这般转念,便不由暗恨鬼谷子,后悔把他向吴王引荐,以致坏了自己的大事!就在此时,正当鬼谷子欣然之际,东南面铸剑峰方向,忽地冲起红光一道,红光划过天际,直向白虎丘这面射来,四野啸啸的一阵刺耳悲鸣。鬼谷子心头猛地一震,他立刻袖占一课,得“乾”卦:潜龙,勿用,鬼谷子脸色不由倏的发白,暗道;此卦乃大凶之兆,当指试图转乾坤天机之举已然惨败,就算寻着大地潜龙,也决不宜轻举妄动!按此卦推断,则是为干将之事,身入吴国,欲以寻龙大法,逆转天机之举,已呈败象,不但干将生命不保,而且参与逆转天机之人,亦必遭受天机的惨酷折磨!鬼谷子毕竟初次出道,江湖阅历尚浅,乍逢此变,心头大骇,便欲向吴王追问铸剑峰干将的安危。鬼谷子尚未及开口发话,心中忽然一阵剧痛,哇的一声,立时喷出一口鲜血,缓缓的跌坐地上,显然已受了极重的内伤。吴王一见,大为关切,忙趋前俯身探问道:“鬼谷先生!怎的了?为何会忽然受伤?寡人这便立刻传御医替代诊治!”
鬼谷子心胸剧痛,口不能言,但吴王阁问的话尚听得清楚,心道:此时我的内力全失,就算是天下一等一的神医,亦医不了天机的惨酷折磨了……他无奈只好缓缓的摇了摇头。吴王阁问及朝中大臣均不明所以,急得乱作一团。伍子前忍声不语,他倒隐隐的瞧破了其中的缘由,暗道:鬼谷子必定为寻点这座白虎龙穴,劳尽心血,因而受了极重的内伤了!他几番欲出手以真气替鬼谷子疗伤,但猛地忆起鬼谷子匡助吴国,于他自己的灭楚复仇大计是一大障碍,便默不作声了。白虎丘上,众君臣喧嚷了一会,均无计可施,吴王急得连连顿足道:“鬼谷先生连日辛劳,为寡人的国运出力,以致积劳成疾,他若有三长两短,教寡人如何心安?”
就在此时,御前侍卫官飞奔而至,神色仓皇的向吴王禀道:“主上……太子夫差的兵马,忽然把白虎丘四周包围了,未知其用意如何?请主上定夺!”
吴王一听,脸上神色一变,立刻沉声道:“众卿家不必惊惶!快传太子前来!”
侍卫官领令,正欲离去,此时一位金甲汉子,手执一柄寒气逼人的利剑,疾如电闪的飞奔而来,伍子骨目力奇佳,一眼便发觉此人正是太子夫差!伍子前心中不由一震,暗道太子莫非要逼宫作反么?吴王也看清来人是太子夫差,脸色不由一沉,低喝一声道:“夫差,寡人在此,你来此何干?”
太子夫差不答,如飞掠至,一眼发现坐在地上的鬼谷子,一言不发,挺剑便向鬼谷子刺去,竟欲立置他于死地!吴王阁问一见,猛吃一惊,疾跨一步,挡在鬼谷子前面,以身相护,怒喝说:“夫差!不得乱来!鬼谷先生有功于吴国,更有寡人赐与的免死金牌,就算有天大之罪,亦须赦免!”
太子夫差不答,咬牙绕过吴王阁问,挺剑又向鬼谷子刺去,鬼谷子此时竟一动不动,毫无反击甚至毫无逃避之力,眼看夫差这一剑刺下,鬼谷子便十条生命也完了!幸而吴王阁问猛抽佩剑,把夫差的剑横架住了,鬼谷子才逃过立成剑下鬼之危,但吴王阁问的佩剑刚触夫差的剑,立刻拦腰被削断了,闺间神色不由一变,因为他的佩剑亦出自铸剑高手欧冶子之手,名叫大阿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不料竟抵不住夫差剑轻轻的一触!吴王大怒,喝道:“伍大夫,替寡人把夫差拿下了!”
伍子前却不肯出手,肃然道:“臣不敢以下犯上。”
吴王阁问怒道:“什么以下犯上?此乃寡人之命!鬼谷先生是你请来的,难道你忍心坐视他立毙于剑下么!”
不料伍子前依然不肯出手,吴王阁问不由叹了口气,突地抢前去,伸开双臂,抱住夫差,令他不敢妄动,后腿飞起,把鬼谷子推送出十几丈远,沉声道:“鬼谷先生快逃!寡人治子无方,不能维护于你,但也决不容你在寡人免死金牌下死去!你快逃吧!容后再作打算!”
夫差被父王死命抱住,他到底不敢向阁问动粗,无奈停住脚步,气得大叫说:“父王!你今日不杀鬼谷子,他日必然后悔……”
鬼谷子被吴王脚踢送出十几丈远,欲逃也无力站起,眼见夫差稍停又执剑冲来,心道:我鬼谷子今日被天机惨惩,莫非真要命丧剑下么?罢了!我好歹也是师傅老子的徒弟,便死也莫折了师傅老人的名头!他这般转念,便猛地咬咬牙,决然向身侧不远的深谷滚去,夫差挣脱吴王的熊抱,挺剑堪堪刺到鬼谷子时,鬼谷子已决然的向万丈深谷横身滚了下去……
夫差持剑向深谷一望,已不见鬼谷子的影踪,料定任何人跌落如此深谷,必定粉身碎骨,万无幸理,这才嘿嘿一声冷笑,走了回来。夫差大步走到吴王阁问面前,吴王已气得脸色铁青,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夫差忽地在吴王阁问身前跪下,双手捧上他手执的利剑,道:“此乃千古神剑,请父王过目验看!”
吴王阁问定了定神,这才向夫差手上的剑定睛一看,他一看之下,立刻看到另一个惊怒交集的自己,那是从剑本身的寒光中反射回来的影像,一股无形的剑气亦淙淙的射入他的心胸,他不由浑身一热,片刻前已变得沉稳的心绪竟立刻浮荡起来,但党心中有一股强烈的冲动,非要立刻跃马挥刀,直捣楚国都城不可!他因此而记起太子夫差是天下第一勇士,若要伐楚,非要靠他的神勇杀敌不可!吴王阁问乍睹夫差呈上的剑器,心念竟急促百变,因此便连刚才对太子夫差的愤怒也忘记了!他哺吨的连声道:“好剑!好剑!当真是天下第一剑!夫差,这剑有名称么?”
夫差沉声道:“有!
父王!这便是天下第一剑干将”。阎间连声道:“天下第一剑干将,好!干将天下第一剑……这是干将献上来的宝剑?”
夫差沉声道:“是!父王,是干将所铸的天下第一剑!”
直到此时,被干将的剑气所震慑的阁间,才从迷茫中清醒了一半,他吃惊的眨了眨眼,道:“既然是干将铸出的剑,为甚以干将命名?他日再铸出宝剑,又以何名字命名?”
夫差傲然一笑道:“不!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