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魏昊根本无动于衷,竟是认认真真在看景色。
顺着莹莹指的方向看去,魏昊便看到一盏灯有几幅画,画上人物活灵活现,是个好汉赤手空拳在打一个鱼怪。
那一盏灯,便叫作《魏昊除怪》。
说的就是魏昊。
“那里还有一盏灯。”
马儿继续缓缓向前,又是一盏灯升了起来,也是有几幅画,上面除了魏昊,还有一只老鳖,更有一片桃花湖,瞧着也是惟妙惟肖。
这光景,两盏灯下,都有跟着出来看灯会的村民,家家户户扶老携幼,当真是其乐融融、一派和谐。
作母亲的妇女,多有在灯下教育孩子。
一个在呵斥嘟嘴的儿子,指着前一盏灯道:“再不听话,叫魏昊把你捉了去,屁股都打烂。”
那孩子扁着嘴,本想哭的,却是听到这话忍住了,然后委委屈屈跟着母亲走了,道旁卖糖葫芦的本地小贩一脸可惜,只叹少了一笔生意。
另外一个妇女,在后一盏灯下搂着孩子道:“阿弟呀,你长大之后,要学人家魏秀才,那我们家也是体体面面啦……”
孩子含着手指头,眼睛放着光,看着魏昊饶了癞头鼋的画面,很是向往。
“君子,你都成了活寓言哩。”
“我还是活阎王呢。”
“……”
谷鈚
晦气!
还是看灯会。
甭管有什么花招,好看的景致不看白不看,正要祸害人,早晚会现身。
不多时,闻到阵阵檀香,又有法螺响起,见各种俗家居士各持法器又念叨着什么经文,魏昊便顺着动静看去,见是另外一出花灯。
直接就是纸扎的灵山,灯作的佛陀,柳条儿箍了几个菩萨,竹篾子编了两排罗汉,点了香烛,当真是气势恢宏,堪称村中释门圣地。
等这边起了大动静,村民们这才站在道旁,很是恭敬地喊着“公子”,魏昊便知道,这定是本地的地主了。
就算不是,也是个地主少爷。
只见一人身穿素锦,胯下骑着一匹花灯马,那马儿也是一匹神骏,四蹄能动,马尾能甩,跟真的相差仿佛。
那人面若白玉,眉心点砂,蹁跹风度不输白辰,就是多了许多释门气质。
魏昊猜测,大约又是跟那个神秘客有关。
也不必多想,肯定是冲自己来的。
本地的公子倒也没遮掩,骑着灯马到了跟前,然后微微欠身行礼:“小生夜里开晦,见过魏赤侠,有礼了。”
夜里开会?
白天不行吗?
“这……魏某当称呼夜兄?还是夜里兄?”
“小生复姓‘夜里’,祖上乃是释门居士,如今避世于此,本是隔绝外界,只因故交求上门来,欲阻魏赤侠一程,推脱不得,只好留个片刻。”
“你待怎地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