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应有初就找到了王神婆的家,一个简单的青石屋,外面用暗红的矮篱笆围出一个小院子,看起来平平无奇,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矮篱笆上泼上了血,应该是什么牲畜的血。
应有初不想摸这个篱笆,一脚垮了进去,走到门前,看着门栓,上面抹着漆黑不明物,他深吸一口气,总算知道为什么别人都是请王神婆,而不是到她家里了。
他曲起手指轻扣房门,没一会儿,“嘎吱”一声门开了一个小缝,门缝里露出一只黑色浑浊的眼睛。
“哦,原来是应家小子,进来吧。”王神婆声音沙哑,像锯木头一样难听。
拉开房门,光争先恐后的涌入堂屋,一股淡淡的腐臭萦绕在他鼻尖,他不着痕迹的皱眉,走进堂屋,和王神婆对面而坐。
“找我有什么事?”王神婆依在椅子上,老神在在说。
应有初掏出一两银子拍在桌上,开门见山的说:“关于你说我夫郎命中带煞这这件事,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再说。”
王神婆看见银子,两眼放光,她当初说俞安的本意也是想要讹钱的,现在目的达到了,她自然欣喜,伸出手就要去拿钱。
“俞安虽然命中带煞,但是经过我做法改变,现在已然是有福之人。”
应有初将银子收回:“谁要经你做法了,我要的是你在全村人面前,给俞安道歉,说你自己看错了,俞安本来就没有克亲之相。”
王神婆顿住,脸瞬间垮下来,“你这是要我自毁招牌?”
“你能有什么招牌,凭着一张嘴就胡说八道,真要论说起来,你自己还命犯孤煞!上无老,下无小!”
“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我这是窥得天机所付出的代价!”
应有初懒得和她扯,作势要揣回银子,王神婆赶忙拦住:“等等,我知道你是不满我说你的夫郎,这样我们都各退一步,要我自砸招牌是不可能的,我可以将这命中带煞说成是别人的,怎么样?”
“你要说成是谁的?”应有初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俞安不是还有个大伯吗?我可以说是他大伯带给他,现在俞安已经没有这孤煞了!”
王神婆不愧是来往于两村之间,她对两村的人际关系倒是清楚得很,她显然是知道俞安和他大伯的关系并不好。
应有初挑起唇角,“这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要得是,这些不好的名声至始至终都和俞安没有关系。”
王神婆连忙点头,“那是当然,俞安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应有初将银子缓缓推给王神婆,她迅速拿走揣进怀里,生怕应有初反悔,这可是一两银子呀,她要去跳多少次大神才赚得回来。
见王神婆喜滋滋的收下银子,才开始道出此行的真正目的,“王神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和田家有些恩怨的,我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当然,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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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有初意指田婶撺掇村民诋毁他家花生收成这件事的恩怨。
他慢悠悠的又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王神婆财迷心窍,忙不迭的点头道:“你问,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田家是不是用了一个哥儿作为牺牲,才换来下一胎生男子的?”
王神婆挑眉,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丝得意,这可是她的成名之作,稍微一打听还是能知道的,她也没必要瞒着。
“是呀,这有得必有失,都是她们自己做的决定,我不过给她们提出了这样的一个选择而已。”
“最后那个小哥儿是怎么处理的?”应有初沉沉的问。
“当然是给田家自行处理喽,埋了,丢了,可能早就被野狗吃了。”
应有初盯着王神婆的脸,“不可能,只要你说出那个小哥儿的下落,我再加一两银子。”
“你要他做什么?”王神婆眯起一只眼睛问。
“田家先对我们不仁,也别怪我们不义了。”应有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想用他来报复田家?”王神婆大悟,又道:“你大可不必如此,现在田婶惊吓过度,胎像不稳,小产是注定的。”
“田婶为什么会惊吓过度?”
“当然是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了。”王神婆嗤之以鼻,仿佛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不理解田婶在害怕什么,她这些年间接害死人多到数不清,要是像她这样胆小,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儿了。
“把那个小哥儿的下落告诉我,这二两银子可都是你的了,不说的话,那就算了。”应有初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