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钧才手里形成的方形啪叽,沈全振露出了满意与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
“嗯,只要会叠方形啪叽的话,就可以和我们玩了。”
陈钧才脑中一转,他想到了在大四村的小卖店里卖的圆形啪叽。
“难道你们就不玩圆形啪叽吗?”
“嗯……圆形啪叽的话,我不愿意玩。那些人要玩真的,我玩了一会儿,花钱买的啪叽都输光了,在那之后我就玩方形的了。不过终有一天,我会把我所有的方形啪叽全赢回来!”
“方形啪叽,看着就很好扇。”
“是呢。”
陈钧才握着手里无比厚实的方形啪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
下课了,沈全振少有的没有离开自己的座位,只见他流露出很希望带着陈钧才一块玩,但又不想带他一块玩的样子。
“走了兄弟,一块玩吧。”
孙茂桐拍了下沈全振的肩膀,两个人一块出去了。
陈钧才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手上并没有太多的啪叽,而且自己的手还挺笨,以后找机会练练吧。
可真正让沈全振踌躇的原因,还是站在他身后那个流露出不善目光,如同白无常一般肤色的白脸撅嘴男孩许博洋的锐利目光。
“哎,他走了,咱们继续啊。”
陈钧才拿着画本,不禁感到有些犹豫。他的内心如同暴风雨肆虐过后的田野,里面的作物东倒一片,西倒一片。
同样是刚刚认识的新朋友,许博洋和沈全振之间,真的难以兼容吗……
不,或许,在他们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人里,有一个人并不适合做自己的朋友:
那一切,在和许博洋之间愉悦与安逸的绘画之中,得到了不言自明的答案:
如果说许博洋所代表的,是两个性格相似的人,在一旁静静做游戏,共同度过美好和煦的光明的话,那么无缘无故进行着与他班同学打打闹闹,有时还会打伤同学的沈全振、孙茂桐之流所代表的,正是每走一步都有可能会被暴打,或者因为自己的兄弟被打而复仇出手暴打他人的没有未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那么,到底是要走向光明,还是黑暗,想必不言自明了。
“这么样,我的武器厉害吧?”
看向许博洋画出的酷炫武器画出的光波,将一众由陈钧才辛辛苦苦所画的喽啰士兵用橡皮轻而易举地抹除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的男孩,流露出一丝苦笑:
“嗯,实在是太厉害了。”
许博洋的得意笑容不知因为什么在陈钧才的心中变得越发尖锐。武器光波所到之处,自己辛苦画出来的建筑被尽皆抹除击溃。
“对不起啊,这武器有点过火了。现在,让我们重新建立起属于我们的世界吧!”
看向许博洋还有所收敛,陈钧才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悬着的内心终于放下了。
可两个人还没画多少东西,上课的铃声便再一次响起了。
许博洋笑了一下,说着:
“下次我会再来玩的,属于我们的新世界终会建成。”
从他那平淡的语气里,陈钧才难以辨认他的心情,到底是因为不好意思而压制着内心喜悦,还是对破坏了自己画作的事毫不在意的冰冷。
这种琢磨不透,却始终带着自己玩画图游戏的男孩,真的会成为自己的兄弟吗?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