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合,虽然众目睽睽,但毕竟是在外面,而且皇帝也在,四周还布满了禁军,齐铭没忘皇帝对沈昭月的觊觎,心中警惕,拱手一礼道:“回皇后,臣弟今日身体不适,就不上场了。”
皇后尝试引齐铭上场失败,尴尬地笑笑,又将目光投向了沈昭月:“沈侧妃还是头一回参加本宫操办的马球赛,往年第一场比赛的彩头都是本宫出,第二场的彩头则是左夫人出,而今凌王府只有沈侧妃一位夫人,前两场的彩头是本宫和吴贵妃出的,这下一场的彩头,不知沈侧妃是否愿意出?”
沈昭月进府之后,没有教习嬷嬷教她规矩,是以在这样的场合之中也缺乏些应对的能力,本来彩头应该要主动提出来出的,现在被皇后这么一提,像是她为人小气一般。
第一场第二场,皇后出的是一只点翠钗子,吴贵妃出的是一副翡翠耳坠,沈昭月想了想,不好和她们出一样的,也不能出太一般的东西,只好摘下了手腕上一只齐铭送给她的润白细腻的和田玉手镯来。
“皇后娘娘,妾身愿以这只手镯为上场比赛的大人们添做彩头。”
皇后满意地笑了,一位宦官过来,收走了沈昭月的和田玉手镯。
这只手镯其实沈昭月还挺喜欢的,也戴了好一阵,骤然从手上摘下来,还有些不习惯,怅然地摸着已经空了的手腕。
早知要出彩头,她便带些别的贵重饰物来了,这只手镯是回京之后,齐铭送给她的第一套首饰中的其中一样。
那一套首饰皆是上好的纯白和田玉,有一支玉簪、两只玉镯、一枚玉佩,和一副耳坠,价值不菲,而且每一样首饰,齐铭都亲手在上面刻了个小小的月字。
即便她现在对齐铭的感情已经淡了许多,可曾经的动心都是真的,这一套和田玉首饰便是那时情浓的见证。
少了这只玉镯,这一套首饰便再也不能完整。沈昭月又联想起齐铭为了林钰而委屈她的种种,低着头几乎要落下泪来。
齐铭一直看着沈昭月,见她一直平淡的情绪忽然有此变化,又抚摸着摘下了镯子的手腕,登时明白沈昭月是舍不得那镯子。
那是他亲手为她刻了字的镯子!
锣响,这一场比赛结束,严忝和吴雍这一队赢了彩头。
“把侧妃看好了,别给任何人可趁之机。”
“是,王爷!”
齐铭叮嘱完刘玄铁,修长身影走出了遮阳棚,脱下了宽大的外袍,接手一匹下了场的马,翻身上去。
马蹄扬起尘土,俊美的王爷身姿挺拔,眉眼肃杀,策马进场,引得遮阳棚里看马球的夫人小姐们纷纷交耳谈论起来。
“殿下又改变主意了?”皇后笑眼问道。
齐铭策马从皇帝的看台下经过,道:“手镯乃爱妃心爱之物,臣弟自当为她赢回。”
声音不高不低,却正好被沈昭月听见了。齐铭回头想看沈昭月反应,却见沈昭月并不看他,可眼眶却是红的。
终究还是他先低头,不过他也看出了沈昭月对他不是没有感情,女人想从夫君身上要的就是这种明目张胆的宠爱,那就让他为她赢回这只镯子再送与她。沈昭月就是性子再犟,也该顺着这个台阶下来了。
锣声响,齐铭心情愉悦地甩起了马球杆,策马上了球场,加入到激烈的比赛中去。
齐铭甫一上场,就有丫鬟给沈昭月送了碟点心过来。
“侧妃娘娘,这是大理寺少卿夫人让奴婢送来的,说是亲手做的鲜花饼,请娘娘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