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沸腾,左无舟正欲暴起出手,左宗文不忿之余的一声暴喝,他也就暂缓出手。毕竟他不知陈纵之的心意如何,贸然出手杀人,也许损害他和陈纵之的友谊。
左宗文魂力十足的一声暴喝,震得厅中嗡嗡作响。他原本佝偻的身形骤然舒展,顿时魁梧高大了许多。
左无舟自管过去把双眼赤红的陈纵之扶起来,左宗文冷声厉喝:“陈兄,我原本是局外人,轮不到我插话。只是,这件事你未免欺人太甚,便是我这个外人也看不过眼了。”
温素见不认识他,陈合皖却是认识的。见不该在此的人忽然现身,陈合皖先是大吃一惊,随即脸色又青又白,心知这番戏作得很假,又怎瞒得过左宗文这等老狐狸。
陈合皖心想:“如果左宗文将此事泄露出去,我陈合皖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讥笑。”
心中如此一想,顿时恼羞成怒拍案大喝:“左兄,这是我陈家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你再说,就是伤了陈家和左家的情面,便是生意也做不成了。”
左宗文冷冷大喝:“路见不平自然有人伸手,陈兄你既然非要扯到两家情面,你们陈家的生意,我左家不做也饿不死。”
左无舟泛起一丝笑,心道:“我这可能的大伯倒有些豪气。”
陈合皖与左宗文互相怒视一会,陈合皖到底是家主,很快就把一时之怒抛下。杀左宗文灭口,那不现实,他索性是要把这件事说到合理为止,总归要叫外人没法说他这个陈家家主的闲碎话。
当即就给了温素见一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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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家比之陈家远远不如,温素见纵是认出了,也并不在意。得了眼色,立刻上前两步冷笑:“陈纵之品行不端,生性好吃懒做,舍妹不愿与此人共渡一生,那又如何。”
“就是,我这三堂哥每每与一些不三不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就好象这人,带了一家大小来我陈家白吃白喝。素云妹妹真要嫁了这种人,那才是懊悔一生。”陈纵波得意指着左无舟。
虽然还没正式认亲,左宗文实是已将左无舟当做自家亲侄子了,心中有火,要不是碍于不好向小辈出手。陈纵波这一指,多半就要躺上十天半个月。
见左无舟神情淡漠,浑不为之所动。左宗文一边暗暗吃惊,一边又遗憾:“我这侄子心志颇坚,倒是可造之材。可惜,他好象没什么修为,可能三弟家世不好,我将来一定要弥补这个遗憾。”
温素见的话,左宗文实是无从反驳,只因在此之前,他完全不认得陈纵之。见他无话,陈合皖放声大笑不已:“左兄,现在你可知道温家为什么要退婚了。”
陈合皖语含不善:“我现在倒想知道,左兄为何忽然出现在我陈家,莫非……”
左宗文引颈怒笑,点点左无舟:“这是我亲侄子,是纵之的朋友,来陈家做客。纵波世侄口口声声不三不四的,正是我亲弟弟一家,不知陈兄做何解释。”
“不三不四,果然说得好。”左宗文双眼燃烧着烈火:“既然我的亲弟弟一家都是不三不四,那我老左家当然也是如此了。不知陈兄以为如何。”
陈合皖拍案大怒:“左宗文,如今你就是在威胁我了。你须知,纵波是唐大尊的弟子,你有能耐就试试,我倒想看看你敢怎么样。”
左宗文只管冷笑不语,一双森然目光盯得陈纵波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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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纵之面色赤红,大步走到温素云身前,激动颤抖:“素云,我只想问一句,你是不是心甘情愿的。你我曾说过的话,你是不是忘了。”
温素云慌乱垂首,微微颤抖。温素见冷然将陈纵之一把推开:“你和我妹妹再没有任何关系了,请自重,否则就别怪我出手保护舍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