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骑出城,浩浩荡荡。
城门校尉恭敬地站在城门处,未敢多一句言语。
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他身披一袭蜀锦大黄袍,上面绣着四条莽龙。帝国之中,有资格穿这样一件袍子的,除了远在北方的‘剑侯’,那么剩下的,便只有眼前的这个青年公子哥了。
他的名字,名为北堂骏。
与叶君临一战,可谓是他平生做的最不明智的一件事情。
北堂骏精于算计,凡事都讲求‘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但是,再缜密的计划,都会出现漏洞;再完美的谋划,都会出现变数。
他北堂骏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百骑在北堂骏的带领下,慢慢地停了下来。北堂骏翻身下马,看着那城楼上,铁画银钩的‘帝都’二字,竟然默默地留下了泪水。
此次离去,只怕今生难以再回来。
北堂骏攥紧了拳头,看了一眼那雄壮的城楼。城楼九脊封十龙,巍峨壮观。
而他的视线,却是停留在了城楼上,那一袭青衣的身上。
他看着她,他也看着她,只是默默地停留,未曾言语。
北堂骏绝世枭雄,纵横北央,罕逢敌手。
他只败过两次:一次为情,一次为权。
都败了。
败的他,失去了所有。
城楼上的那一袭青衣,紧紧地握着一支青色的玉笔,黯然神伤。对于城楼下,这位北央历史上最年轻的藩王,她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不知道是爱,还是不爱。
一剑御空而来,上面站着一个白衣少年。
青衣女子一个恍惚,身形一闪而逝。北堂骏静静地看着,五味陈杂。
天空中,闪过些许晶莹,似有水晶,婉转而下。
叶君临御剑跃上城楼,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北堂骏。
北堂骏双拳紧攥,恶狠狠地看着他。
“大皇子殿下,一路走好。”叶君临抱了一拳,冲着北堂骏微微弯腰。
北堂骏的拳头,轻轻地舒展开来,对着叶君临弯腰还礼。
剑王御剑,并非是一种歧视和嘲讽。剑王御剑送别,乃是这北央帝国,最为郑重的一种礼节。
叶君临御剑飘荡而去,北堂骏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出神。
“北央皇城,我北堂骏在此立誓,有生之年,我一定会披带着荣耀,名正言顺地回来。”
北堂骏调转马头,左手轻轻一招。百骑人马,往北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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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骏走了之后的帝都,当真是很寂寞,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