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振颤,发出不堪承受的哀鸣。
温玉眉尖微蹙,仰头看向金光的来处,又听到悠远空寂的声音传来:“来者皆是客,恩怨宜解不宜结,两位施主莫要伤彼此和气。”
“主持。”带路的寺僧双掌合并,低首行礼。
众人再度惊愕:“是闻也大师!!”
但觉眼前一花,一身披袈裟、慈眉善目的老者现身所有人面前。
“老衲闻也,见过仙尊。”闻也拨弄着手中的佛珠,皮肤干枯蜡黄,沟壑纵横,却无损他浑身散发的亲和之力。
空气中令人无法喘息的威压消散,望宁眼神淡漠没有多余的情绪:“闻也大师。”
闻也停下拨弄佛珠,五指微张前曲,深插地面的寒云剑咻地拔出,化为银光回到温玉手中的剑鞘里。
“季阁主乃是寺中贵客,各位能否给寒寺一个薄面,暂且搁下恩怨,一同观赏佛莲。”
言外之意,观礼结束随便怎么闹,长明寺不过问。
毕竟,谁都不希望有人在自家的地盘上闹事,闻也自然不例外。
温玉并非看不懂形势,恶狠狠瞪季衍衡几眼,收敛下心里的火气,回到容瑟的身后。
季衍衡心有余悸地瞥了眼望宁,笑着向闻也行了个佛礼:“大师说笑,季某岂敢驳大师的颜面。我与温仙子不过有是一点小误会,断不会殃及长明寺。”
他顿了一顿,笑眯眯的越过容瑟,看向温玉:“是吧,温仙子?”
却是半点不敢提望宁。
温玉咬着腮帮,从牙缝里挤出音节:“是。”
闻也转动佛珠,脸上的笑容愈发和善:“仙尊,能否劳驾内阁一叙?”
望宁眉心微微动了动,淡淡的偏头扫了眼容瑟,漆黑深邃的眼底,平淡的没有一丝情绪。
闻也侧身引路,带着望宁去内室。
季衍衡向随从使去个眼色,放下两箱满满的香火钱,抬着一个朱红木箱去往厢房。
木箱很大,上面贴着几张黄符,侧面上了锁。从众人身前路过之际,隐约飘散出一股幽幽的香气。
浓郁馥香,很轻易勾动人心头火气浮动。
几个年轻气盛的弟子下意识闻嗅几下,当即涨红了脸。
温玉面红耳赤:“你、你们…不要脸!”
佛门乃清净之地,居然当众露出这等丑态!
几个弟子羞愤不堪,却不好争辩什么,匆匆掩下失态,找出个不痛不痒的借口离去。
颜昭昭嗤笑,神色间是毫不掩饰的蔑视。
她向没什么反应的容瑟看去,容瑟眼帘微低,鼻梁高挺,很淡的薄唇微抿:“不关他们的事。”
是木箱有问题。
温玉缓过来,盯着季衍衡远去的背影,眼眶气的发红:“又是他!暂且放他一马,等三天以后,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容瑟微微俯身,侧脸如玉,长睫垂下淡淡阴翳,从秘境中拎出灵兽。
在灵兽激动的挥舞爪子向他扑过来,他捏住灵兽的后脖颈软肉,放到温玉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