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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指向下午5点。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我收拾好桌上的资料和书籍,起身离开办公室。
一个多小时前,陆浩打过一次电话,把那边的情况告诉了我,并询问是否完成他交给我的任务。张珂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我也就没能查到李鸿伟住址或联系方式,但我认为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找到了侦破此案的重要突破口。不过关于这起案子,我还有很多疑点没有解开,所以并没把这件事告诉陆浩。
我穿过一层的大厅,从教学楼出来,随着人流向大门走去。
“嗨……”
远处有人招呼我。我循声看去,原来是校长的秘书。我们的住所离得很近,经常一起上下班,我知道,他在等我一起坐地铁。
“一个人坐地铁真的很无聊,很孤单啊!幸亏有你这个老同学做伴。”看我走近,他笑着对我说。
我在他后背用力拍了一下,边走边坏笑着说:“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你怎么还觉得无聊呢?”
“别拿歌词逗我开心。”他把公文包夹在腋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皱了皱眉,“你听说了吗?苏可曼辞职了。”
“什么?她辞职了?”我早料到她会辞职,但还是吃了一惊。
“对。今天下午,她丈夫代她给校长递交了辞职报告,我当时刚好在场。”
“校长同意了?”
“校长不希望她辞职,但发生了那样丢人的事,还怎么可能在学校待下去呀?所以也只能同意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三角恋关系,以及苏可曼怀上了韩一洋的孩子的事。
我们并肩穿过斑马线,走进松江公园。也许是想起苏可曼是在这座公园遭到袭击的,他沉重地叹了口气,说:“爱人被抢走了,孩子也被害死了,明明是受害人,却要背上第三者的骂名,苏可曼真够可怜的。最可恨的就是许蕾,竟会想出那样歹毒的诡计,真是死有余辜!”
他这番话令我心中一震,随即驻足。
我突然意识到,这起案子的真正目的,不只是谋杀那么简单——还潜藏着一股深深的恶意。这股恶意,令人窒息!
他看我没跟上来,停住脚步,回头问我:“你怎么了?”
我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直到他走过来在我肩上拍了拍,我才回过神。我用力呼出一口气,却无法将那个可怕的想法带出体外。
“你脸色好吓人。”他伸手在我额头摸了摸,担忧道,“老同学,你没事儿吧?”
我木然地摇摇头,心里却冒出一个想法:去拜访苏可曼。
于是,我对他谎称把重要的东西落在办公室了,要回去取。不等他回话,我转身向公园外走去。走出公园,我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4
下午5点20分,京海市警局,刑警三支队的办公室。
宽敞的办公室里,只有陆浩一人。他蜷缩着上身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粗壮的手臂遮住了脸上的表情。
手指忽然传来一阵灼痛。
陆浩这才想起手里夹着香烟,猛抖了一下手腕,烟蒂掉落在茶几上。他捡起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沉重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宽大的实木办公桌上,并排摆着九张光盘。这些光盘是从幸福小区7号楼702室找到的,与它们同时被发现的,还有两瓶密封好的氯仿。所有的光盘都贴着标签,并用拙劣的笔记做了相应的标记,比如:“423 长岛公园”,“514 江北小巷”等。
他看过其中的八张光盘,一回想起其中的画面,就会感到浑身战栗,背脊发凉。但是,唯独有一张至今没敢看。
陆浩低下头,目光在标签上慢慢扫过,最终定格在“65 废弃木料场”。
看到标签的刹那,大脑里闪过曾无数次出现的可怕画面,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悲伤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