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府刚想呵斥一声大胆刁女见到本府为何不跪,惊堂木已经悬在半空就要落下,便在这时戚报国咳嗽一声道:“那堂下的是戚某的小妹灵儿。因为她也参与了与倭寇的搏杀,戚某便想着让她做个证人。知府大人,不碍事吧?”
李知府心道您就不能早点说吗?这惊堂木要是拍下去他可就闯了大祸了。
“不碍事,不碍事。”
李知府满脸堆笑,缓缓将惊堂木放下,心道真是好险。
堂下的陈县令则是一脸轻松,悠哉悠哉的捋着胡须。
有李知府这尊大佛在,他是不用担心咯。
李知府将堂下之人扫了个遍,确认没有其他显贵了,这才字正腔圆的抖起了官威。
“来人呐,提被告卢佑安!”
卢佑安已经被捆的跟个粽子似的,正在堂外侯着。
李知府一声令下,众衙役便将他提起来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堂上。
李知府见状不由得大为惊诧,质问道:“他怎么被绑成这般模样?”
戚报国哈哈笑道:“这厮不安分,戚某怕他趁乱逃跑便命人把他五花大绑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李知府咽了一口唾沫,强挤出一抹笑容。
“堂下之人,可是江陵籍人卢佑安当面?”
李知府不敢得罪戚家,只能把火气都撒在卢佑安身上。
卢佑安已经万念俱灰,哪里还有心情回答,只点了点头。
李知府顿时怒火上窜,一拍惊堂木道:“大胆刁民,竟敢蔑视公堂。来人呐与我把他拖翻在地重责十板。”
知府大人一声令下,如狼似虎的衙役立刻上前把卢佑安压倒。因为他被五花大绑的缘故倒也没怎么挣扎。衙役们按肩膀的按肩膀,按腿的按腿,扒裤子的扒裤子,很快卢佑安便被瓷实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准备受刑。
十板子并不算多,就是杀威棒而已。
衙役们啐了一口吐沫,攥紧毛竹大板左右开弓狠狠打了起来。
卢佑安被这一通打的哭爹喊娘,屁股上却是渗出了血珠。
官家的板子果然不是吹的,卢佑安算是见识到了。
李知府十分得意捋了捋胡须继续问道:“卢佑安,本府问你,你私下容留豢养倭寇?所图为何?”
方才陈县令已经命人把基本情况汇报给了李知府。李瑞现在只要正常质询即可。
“回禀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倭寇啊。”
卢佑安虽然知道自己实难活命但是绝不会承认容留了倭寇。
通倭是滔天大罪,承认了不仅他要被凌迟处死,全家都得遭殃。轻则罚没家产,重则满门抄斩。
故而卢佑安决定咬死不松口。这样即便死了他一个也能保全家人。
得知戚报国身份的那一刻,李瑞心中便已经有了计较。
一来他是张阁老的门生,而张阁老和戚总兵关系匪浅,这个面子他是要给戚报国的。
二来戚家子弟说卢佑安通倭肯定不会有假,没有人比戚家更痛恨倭寇了。
当然,断案还是要走流程讲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