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公爷那可是真真的大明顶级勋贵子弟,别说缺胳膊少腿了,便是面皮上破了相染了红那都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
魏国公只要上一道奏疏,在陛下面前哭诉一番,这件事就绝对不会善了。
那可是领受皇恩,世代镇守南都的徐达后人啊,天子即便是念在其先祖的功劳上也绝对不会对徐怀远遇刺的事情敷衍处理。
那么,一番追查下来,徐怀远是在江陵县辖制内遇刺的,他这个江陵县令脱得了干系吗?
我滴个乖乖啊,这真是太他娘的倒霉了。
江陵县令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啊。怪不得前任县令没做多久就被革职查办,押解京师了。
姚琛咽了一口吐沫,闭上眼睛思忖良久还是决定得先升堂。
这种事情拖不是办法,拖的时间越久徐小公爷那里便越愤怒,那么结果便越糟糕。
“传我的命令,升堂!”
姚琛无奈的叹了一声,径自踱步去换官袍了。
大老爷升堂,衙役们自然提前来到堂中分两边站好。
姚琛考虑到此案涉及徐小公爷,特地把审理地点放在了二堂,而不选择更靠近街道的大堂。
这样即便堂审上发生了什么突发情况,也有个回旋的余地,不至于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考虑到徐小公爷的面子。
徐家是武勋世家,被刺这种丑事自然不希望宣扬。
姚琛在官场浸淫多年,这种事情自然是最清楚。在他看来为别人考虑就是为自己考虑。
姚琛在堂中坐定,一拍惊堂木道:“升堂!”
衙役们自是戳起水火棍喊着‘威武’为县尊壮威。
走完了仪式姚琛立马陪着笑脸道:“快给徐小公爷看座。”
便有一个衙役搬了把圈椅放在堂下,谄媚般冲着徐怀远道:“徐小公爷请。”
徐怀远哼了一声撩起袍衫下摆便坐了下去。
宁修心中暗暗慨叹,果然身份地位决定一切啊。
普通平民见官必须跪拜叩头,惹得县尊知府稍有不快便得被打板子。
有功名的读书人见官可以享受不跪的优待,但也只能站着回话。
而到了徐怀远这样的顶级勋贵官二代这里,直是可以坐着了。
堂上除了宁修还有孙悟范、徐唤和那母夜叉。
孙悟范虽然没有功名但却是巡抚的公子,徐唤虽然是个丘八,却是徐府的家将,此二人自然也不可能下跪。
至于那个想要刺杀徐怀远的母夜叉早已被五花大绑,绑缚的跟个肉粽子似的,跪与不跪没什么两样。
“徐小公爷,下官听说您遇到歹人行刺,可否将情况与下官说明一番?”
姚琛身子微微向前探去,声音恭敬的就像跟自家老子讲话。
徐怀远却没好气的摆一挥手道:“徐某与表妹坐着马车出城去凤凰山游览,看到一间酒肆便下车点了些酒菜。谁知这酒肆的男女掌柜都是假扮的悍匪,想要杀害徐某。若不是一干家将护卫拼死相搏,还有这位宁朋友仗义出手,徐某恐怕就不能坐在这里和百里侯对答了。”
呃。。。。。。
姚琛听得直是稀里糊涂。
徐小公爷去凤凰山游玩?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无论如何他也得跟上去陪着游赏啊。
再说那酒肆男女掌柜是一双悍匪扮的,等在那里刺杀徐小公爷,也太离奇了吧。
姚琛做官这么些年可从未听过类似的事情。
徐府护卫保护徐小公爷倒是合情合理,可宁修有什么武艺,为何徐小公爷刚刚说多亏了宁修仗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