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醒捂着流血的伤口,倚在墙边睨着叶伏秋半跪着翻箱倒柜找药。
“我记得婆婆都把这些东西放在很好找的地方了……”叶伏秋一边翻一遍嘟囔,手
上着急:“怎么一要用的时候什么都不见了……()”
比起以往无数次癔症过后沉默着为自己疗伤的画面,这一次多了小丫头喋喋不休的吵劲,倒让祁醒觉得特别。
他懒洋洋靠在一边,放松的眉宇描绘着莫名的享受。
哎,祁醒,你帮我看一眼上面的柜子,我够不到。?”叶伏秋说着要从下排柜子爬着站起来,她头顶恰好对着敞开柜门的尖角。
她起得匆忙,完全没预知到既定的磕碰,祁醒一手伸过去,用手护住她头顶。
叶伏秋一头撞到他手心,“啊”小声喊了一下,抬头瞧见他收手动作,“你干嘛?”
祁醒脸色有些白,却依旧散漫:“不干嘛。”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再找不到,伤口就要愈合了。小、护,士。”
伤成这样,还有闲心调侃。
“这不应该是你自己的事吗?”叶伏秋寻摸自己发个善心,还被催上了,反过来问:“药箱藏得这么严实,你以前都是怎么处理的?”
祁醒直接说:“我房间有自己的药箱。”
叶伏秋:“……”
你怎么没流血流死呢。
祁醒见她脾气上来了,一挪身子,开了自己身边这个柜子,正好看见了药箱。
“巧了,这儿。”
叶伏秋合理推断:“我怀疑你是在报复我。”
报复我晚上没事下楼溜达,碰到你梦游自残被人拿住了把柄对吧。
拿到药箱,叶伏秋拽着他衣角像牵狗一样把人带到客厅。
途中她瞥了一眼客厅光洁的地砖,心想:果然,那天喝酒回家以后看到的血迹,根本不是喝醉了的幻觉。
那就是真的血,是祁醒的血。
他应该是刺伤自己以后,匆忙上楼处理伤口时滴在一楼地板上的。
叶伏秋眉心更低。
这样的场景,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多少次?
祁醒往沙发一坐,以俯身姿态,手肘撑在膝盖上,懂他的用意:他是怕血沾到沙发上,一晚上清理不掉,第二天被梅阿姨看见吧。
他对伤口的不痛不痒与娴熟处理,都让叶伏秋的心像没有着落点般不止下坠,说不出哪里难受。
她在对方身边坐下,打开药盒,熟练地拿出生理盐水,开瓶,扯过垃圾桶接着。
祁醒已经把伤口递给了她,叶伏秋托着受伤的手臂。
那被刀划破血肉都外翻的血痕,看得她都有些不适,直咽喉咙,皱紧了眉道:“要是疼就说。”
祁醒垂着眼眸,呼吸平稳,牵起唇角:“告诉你我就能不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