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圣的微微愣了一下,摇摇头。
“这个习惯大家都知道吧?”
“我一直是做领诵的,多喝点水这种很正常。也许都知道吧。”果圣想了一下。
“啊,我的问题,问完了。”
待沈德陪同几个和尚离去了,苏三忽然问:“这位果圣法师,过去来过这里吗?”沈良说道:“我很少回家,我们家的大小事务都是我二弟去做的。唉,所以这院子里原来有什么,来过谁,我是不知道的。”说话时他的目光投向已经被清理干净的灵位。
接着走过去,轻轻抚摸了一下灵位,动作很轻柔像是怕惊醒了妻子的美梦。
表现的这样情深意重,怎么沈大奶奶就会去自杀呢?
这时一个佣人在一边回答:“这位法师年少有为,修行就好,老太太请过他来做过几次佛事的,超度沈家先人。”
沈良眉头皱着:“唉,真是没有办法,我是个牧师,家母却笃信佛教至此,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啊。”
这是人家家务事,苏三和毓嵬都不好置喙。
苏三看着那擦的干净的灵位,走进佛堂里。
佛堂侧面耳房里佣人正在收拾。刚才那个晕倒的果圣和尚就是躺在这里榻上的。
想是方才晕倒后有人帮他擦了脸和手,一个老妈子端着大铜盆就要出去,苏三喊道:“请等一下。“
老妈子将铜盆放下,苏三俯身闻了闻那里的水,又伸手哗啦几下。
毓嵬问:“这可有什么古怪的?”
苏三嘴角含笑点点说:“是有点古怪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
毓嵬横她一眼,自己也装模作样低头闻了闻那水,然后煞有介事地缓缓点头说:“嗯,美国进口的香皂。”
苏三憋着笑,偷偷掐了他胳膊一把。这时就听着院子里沈德喊道:“大哥,你的老同学来了。”
又是一个老同学!苏三眼前一亮,毓嵬耸耸肩道:“不会吧,不在和平饭店吃香的喝辣的,跑到这长安做什么,果然是重色轻友啊。”
说这话俩人往出走,苏三回过头去,看到供桌上的灵位,沈门柳氏四个字格外显眼。
果然是罗隐来了,看到苏三眼中闪过怒色,苏三急忙说:“你说话不算话,说是大家一起走的,自己却悄悄跑了。”她声音中带了一点嗔怪,有点先发制人的意思。
沈良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听着苏三语气,断定此人和罗隐关系一定非同寻常,便问:“罗兄可曾用过晚饭,大家一起先用饭吧。”
“吃饭。吃饭,我是真的饿了。”
毓嵬故意夸张地拍拍肚子。
罗隐问:“你们不是才吃过胡辣汤来的吗?”
原来他们到了西安城之前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这进城后看来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啊。
苏三瞥了罗隐一眼:“那都是早餐才吃的东西,骗眼睛不骗肚子的玩意,消耗这么久当然会饿了。”
沈德在一边也说道:“我这就张罗摆饭,今天真是家门……唉,好多麻烦,怠慢各位了。”
毓嵬则拍着沈德肩膀道:“我们和沈良都是好朋友,客气个啥。”
毓嵬是害怕罗隐再三追问,索性将话题往吃饭上面引。拉着沈良要去吃饭,还大谈西安的吃食。
“那羊肉泡,我听说有两种,不知哪种更好吃一些。“
“哦你说的是指的水围城什么的吧?其实就是以多汤少汤等区分的,所谓水围城就是汤多一些,还可以吃清汤的叫做单走。”
苏三听毓嵬在前面絮絮叨叨谈论着小吃,手忽然一沉,罗隐悄悄握住她的手,用力握了一下,似乎在惩罚她自作主张。
“等回去我饶不了莫明。你胆子够大了,都敢搭军车偷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