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番皆挫,荀攸仍然不徐不急,抛出下一个话题,“小叔父方才说,蔷薇插地即活,不知出于何书?”
。。。额,是渡妈百科。
“这个。。。”
正犹豫该如何回答,一个仆从急步来到水榭,身后跟着田仲。
荀柔偷偷松了口气。
“何事?”荀攸问。
仆从再拜,“是慈明公派人来唤柔公子速速归家。”
荀柔一愣,田仲才回去,就被他爹派出来了?
田仲连忙向他行礼,“小郎君,是阴家来人,先生让我快些唤你回去。”
“。。。哦,好。”
阴家?是阿姊有什么事吗?
察觉出田仲焦急得厉害,荀柔也不由得慌张起来,下榻穿鞋的时候,没站稳差点扑出去,幸好荀攸在身后捞住他。
“小心。”
“嗯嗯,我回家去了,公达不用相送,不用客气。。。”荀柔胡乱的点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一趟跑回家,只见父亲皱紧眉坐在堂上,堂中跪倒的陌生男仆,腰间系着一条白色麻布腰带。
荀柔脚底瞬间都软了,差点跪倒,“父亲?”
难道姐姐出事了?
荀爽转过头看向他,皱着眉摇摇头,叹了口气,“是你姐夫公衍,先前得了时疫,已于十日前亡故了。”
他一说完,跪在堂下的陌生男仆便呜呜咽咽的哭泣起来。
虽然很不应该,但荀柔听到出事的不是阿姊,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接着才是出乎意料茫然。
先前堂兄冠礼,阴瑜还说过要来,最后却没来,荀柔虽然可惜,但也没多想,却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就传来这样的消息。
遗憾叹息在茫然过后,慢慢涌上来,不太深刻,就隔了一层什么东西,让人难受,却又有些茫茫然,不够切心,又好像什么从身上撕下来,痛了一下,接着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惊蛰,他生日时,阴瑜还送祝贺信来,措辞精细,并未因为他的年纪而敷衍。
那时候,他还以为,等长大过后,或者再过几年,他们总会再见,作为姐夫,阴瑜得讨好他,他可以游学的时候去,在新野横行过市,非常嚣张。
但现在都遗憾得空掉了。
尊不临卑,他爹不能亲自前往,他们家代表多半是他哥,但不知道族中是否会派人前去祭拜,如果要去,能不能带他一起,不管怎么说,作为小舅子,他应该去最后见见这位姐夫。
相信,阴瑜也曾经期待过与他的见面。
另外,他的姐姐荀采。。。荀柔克制了,没在阴家下人面前,向他爹问姐姐怎么办。
阿姊成亲不过一年,同阴瑜也没有孩子,没有理由留在阴家,所以,应该可以接回家来的吧?
荀爽摇摇头,“夫妻一体,你阿姊当居夫丧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