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深夜造访,还拿着那吓人的玩意儿,想要作甚?”秦月一咧唇,笑得纯良无害甚至带了一抹羞涩,一袭白衣衬得那瘦削的身姿,更加羸弱文秀,若不是经过容珩的提醒,以及这半个月的相处,红卿几乎要以为眼前的人只是善良纯粹的少年。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红卿此刻带着半面具,上半张脸虽然遮掩着,但她知晓秦月大概是认出了自己,眸中戾气一收,脸上堆起荡媚笑容,秋波微斜带着娇嗔,似羞似怒地:“姐姐要你的命,你给不给?”
说罢,也不等秦月答话,纤莹秀丽的手握着剑柄破开众人,势如破竹直击向秦月的面门。
若没有一点能耐,秦月也不敢出来,红卿的剑快,他的身形更快,在红卿的剑尖离他仅剩三寸左右的距离时,他暗暗动力,身形蓦然往后退,众侍卫又一次团团将红卿包围。
其中一形容凶恶的侍卫见红卿是个女子,虽然看不清脸,却给人娇娇媚媚的感觉,只道她没什么本事,便急于争功,率先冲前,一刀猛斫向红卿。
红卿一个闪身,若风中柔柳,空上飞燕,轻盈地转向他身后,那人便砍了个空,忙反身回扑,却已来不及,红卿美目一厉,剑疾如雷电直刺他心口,血液飞溅,一剑致命。
红卿抽回剑,鲜红的血为这银白如雪的剑添了一抹妖娆艳色,便如同它的主人般。
侍卫直挺挺倒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却是死不瞑目。
小瞧她的代价,便是一条性命。
众人没想到眼前这满面娇嗔,弱柳扶风的绝色女子竟如此心狠手辣,不由感到惊愕,也终于不敢再小瞧她,一齐冲上,发动攻击!
只是这群人毕竟安稳的日子过多了,皆成了酒囊饭袋,哪里是经过死训的红卿的对手,没多久,一个接着一个的鲜血乱喷,哀嚎倒下,只是红卿再厉害,也是以一挑百,战起来毕竟吃力。
红卿不敢再恋战,横脸挡过一劈开的刀,身后有人偷袭,红卿修长的玉腿向后一踢,使了招蝎子摆尾,正中偷袭人的心窝,那人口中喷出鲜血,连连后退。
红卿腰肢如蛇向后弯下,躲闪剑势,而后一个旋转踢,灵活小巧的雪足踢掉眼前人的刀,又一脚踢在他的太阳穴处,那人惨叫一声,倒地再也起不来了。
在红卿战得渐渐力疲,正欲退出战局逃走时,一旁观看好戏的秦月终于飞身而来,加入战局,他夺过一旁侍卫的剑,猛地朝红卿斫来,剑势迅猛凌厉,红卿抬剑挡他的攻势,手臂却被震得发麻,下盘不稳,踉跄后退了好几步,她拼尽全力才堪堪站稳。
红卿且战且退,秦月招招紧逼,不给红卿一丝喘气的机会。
红卿内心不禁暗骂一句,真阴险。若是她此刻没有力疲,他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待她逃出生天,她定要将他千刀万剐,只是转念一想,秦月认出了她,此刻若不能杀掉他那么她的任务也算失败了,她以后恐怕无法再得到容珩的信任。
红卿心思微乱,动作慢了对方一步,一抹血光飞溅,红卿闷哼一声,右手手臂被砍了一剑。
哐啷一声,剑也掉落在地。
“姐姐性命堪忧,竟还有心思想旁的事。”秦月唇边似笑非笑的,清亮澄澈的眸中并不掩饰促狭之色。
红卿恨得差点将贝齿咬碎,娇颜含嗔,“少年郎,姐姐与你是三世冤孽,死前先拖你当垫背。”
红卿压下翻涌的心血,蓦然抽出腰间铁质长鞭,手中铁鞭似银蛇,划过暗黑夜空,发出猎猎响声,直向秦月席卷而去。
红卿惯用的是剑,其次是长鞭,平日里她喜欢将铁鞭缠于腰上,不仔细看几乎会以为它只是腰间配饰。
秦月没料到她手中还有如此武器,猝不及防肩膀挨了一重鞭。
她这一鞭十分发狠,换在平日,一旦卷到敌人的脖颈,便可令他当场毙命,只是她右手受了伤,无法使尽全力,秦月只是被铁鞭甩了出去,撞在一棵桃花树上,顿时乱红如雨。
等秦月踉跄站起,神色晦暗地一抹嘴角血迹,红卿已经逃远。
红卿没有沿着原路逃离,而是往院落深处奔去,秦月的主院有座二层阁楼,阁楼紧靠王府最外围高墙,楼上有个凉亭,凉亭下则是一面河流,她善泅水,可以自此处逃跑,而这里只有一水门,门内铁栅拦阻,他们一时半会儿追不上。
水流湍急,加上红卿受了伤兼体力不支,一个浪打来,红卿只能随波逐流,头部猛地碰到了礁石,竟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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